反正柳家只是要保证事情平息之前她没有离开浮云庵,只不过是帮忙安置一下两个人,这些人还不至于会拒绝。
眼看着事情无可更改了,那尖酸女人只得带着一群婆子们悻悻的离开了,晚照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眼睛里隐藏着的怨毒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空蝉只把这件事情当成一件小插曲,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所以几日之后那少女找上门来时,她还好一阵惊讶,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还是晚照比较细心,轻轻地拽了一把满脸陌生的空蝉,小声提醒道:“姑娘,这就是那天救下来的父女俩中的一个。”
空蝉这才恍然大悟,不过随即不确定的看着这个有些拘束的少女:“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辛鑫明白自己不该来,就算是感激对方救了自己父女两个,想要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也是不大合适的,这位姑娘一看就是身份高贵的,自己贸然上门说不定会叫对方觉得她死缠烂打的居心叵测,有些拘谨的低着头,嗫嚅道:“我、我就是来谢谢你们。”
空蝉倒是没怎么在意,看了晚照一眼:“去沏茶来,这位姑娘,外头热得很,进屋里坐坐吧。”
辛鑫咬咬嘴唇,最终没有拒绝的跟了进去。
晚照下去沏茶了,晴空不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几日里不是没有发现晴空跟姑娘之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晚照却没有说破,既然姑娘不愿意自己发现,那就这样好了。
“你是有什么事儿吧?”
打发走了身边的丫鬟,空蝉很是肯定的看着辛鑫:“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自己也是个自身难保的,未必就能帮的了你。”
这姑娘十有八九是看到那天她出面逼走了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有心要上门寻求庇护,自然会给她一定的好处甜头的,不过这好处也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吞下去就是了。
辛鑫有些紧张的拉着自己的衣角,鼓起勇气来抬头看向空蝉的眼睛,深呼吸一下:“我知道可能有些冒昧,可是,柳姑娘,跟我合作的话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空蝉白皙的手指慢慢的描绘着衣裳上面细致的花纹,眼神带笑:“看样子你这几日已经打听清楚了,连我的身份都清楚明白了,那你应该知道我所面临的情况吧?你觉得,泥菩萨过河的我,能给你什么样的帮助?”
辛鑫既然打听清楚了柳空蝉的身份,对于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柳家姑娘据婚的事情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已然得罪了永安侯府,有被柳家当成弃子的她,还有什么价值被辛鑫看上?
“姑娘可能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辛鑫忽然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本来有些愁苦忐忑的脸上甚至有点小小的暧昧之色:“你之所以被柳家送到这里来,无非就是因为得罪了侯府,柳家生怕你会连累他们——不过,如果小侯爷自己都不在意,坚持非你不娶的话,柳家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空蝉刚想开口,晚照却已经端着茶水进来了,也就闭了嘴,面带微笑,眼神里面却带着点儿思索。
晚照把两盏茶放到两人面前:“这还是冬天时候姑娘带着奴婢们收集的梅花雪,奴婢也给带了出来,煮茶是最好不过的了。”
辛鑫看了看晚照,拿不准这个丫鬟究竟是谁的人,自己说的这些话可不可以当着她说出来。
空蝉端起茶杯,清香的茶味顿时就萦绕鼻端:“晚照是我母亲特意留给我的,有什么事情不需避着她。”
闻言晚照微微一愣,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了空蝉一眼,是这样的吗?那为什么,姑娘跟晴空却有事情瞒着她呢?
辛鑫想了想,这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她们主仆是被关在这里不得出去,所以暂时不知道罢了,她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这几日京城里姑娘的名声可是又高了不少,谁不知道柳家二姑娘天香国色,小侯爷就算被损了面子也依旧不改初衷,坚持要娶你过门呢!”
闻言不管是空蝉还是晚照,都一下子愣住了。
连胜卿居然还是要娶她?空蝉险些被茶水烫到,赶紧把手里的茶盏放下,白皙的手指头上因为溅上了一点热茶,有点红红的。
晚照一愣之后就惊喜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菩萨是有眼的,不会白白的冤枉了好人!”
辛鑫咳嗽了两声,赶紧端起茶杯来掩饰住自己的表情,连胜卿是良配吗?可能在高门贵女眼睛里是个不错的人选,就算倨傲了些,那是因为人家有这样的资本,可是在她们这些商户、平民百姓眼睛里,那就是跟京城恶霸差不多的角色。
晚照回过神来,拎起裙子就往外跑:“奴婢要去给庵里添些香油钱去!”
辛鑫抿起嘴唇笑:“姑娘这丫鬟真是有意思,一句话既表达了欢喜之意,又趁此机会给我们留下空间说话。”
空蝉盯着自己烫红了的手指,叹了口气:“所起,其实你看上的是侯府的势力,是小侯爷的影响力?”
辛鑫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红了脸,急急地解释:“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随即情绪低落下来:“我们辛家曾经是皇商家族,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除了名,本来父亲已经努力的搭上了线,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能拿到皇商资格了,谁知道家门不幸……”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这种丑事大概难以说出口:“我只是想要借助小侯爷的名望压制一下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没什么其他的意思,若是辛家拿到了皇商资格,我们情愿每年拿出令小侯爷满意的诚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