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一张脸顿时黑了起来,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不是跟你们说了姑娘在庵主哪里呢,瞎嚷嚷什么呀!
还说是夫人的人,夫人最重规矩了,哪里会用你们这样的下人!”
说着眼神开始变得怀疑起来,揣测道:“你们,莫不是冒充夫人身边的人吧?”
“两个小蹄子,百般阻挠定然有鬼!”
两个媳妇子也不是傻子,这俩丫鬟不肯让她们进去,绝对是有古怪的,若不是看出了她们俩身份有古怪,那就是二姑娘根本就不在浮云庵,她们三个自打进来就与世隔绝,不可能得到那些消息,所以应该不至于猜到她们两个的来历和目的,那就是,二姑娘其实私自离开浮云庵了?
若真是这样,那倒不失是一个好消息,相信那人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两个媳妇子迅速的交换了眼色,面上全都露出气氛的神色来,一个上前一步抢在门口挡住了晴空晚照试图阻止的动作:“你们两个,莫不是心中有鬼?莫不是暗中加害二姑娘?”
另一个已经趁机会撞开了门,冲了进去。
晴空晚照面上齐齐变色,那媳妇子看在眼里,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很是得意,本来只是打算抢在别人前头把二姑娘带走,叫她没办法跟小侯爷搭上关系的,没想到居然撞上二姑娘私自离开,这可是巧了,回去定能得到不少的打赏。
不出所料,屋子里空荡荡的,窗户开着,微风从窗子里进来,吹的窗前木质的书案上被砚台压着的纸张簌簌作响。
“快说,二姑娘哪里去了?”
两个媳妇子眼中带着喜色,果然不在,转身凶神恶煞的看着两个丫鬟:“看我们回去如何回禀夫人!”
晴空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瞄了一下床底,幸好姑娘藏起来了,看这俩媳妇子的架势,要是姑娘在屋里的话,她们说不定就强行的把人给拉上马车去了。
晚照一脸愠怒:“已经告诉你们姑娘在庵主那里,两位妈妈莫不是听不明白?”
一个媳妇子带着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二姑娘能做出抗婚这样的事情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祈福?怕是诅咒吧?二姑娘会乖乖留在这里给柳家人祈福?”
“那依妈妈之见,我该如何做才算是正确的呢?”
那媳妇子正在刻薄耻笑的嘴顿时僵住了,眼见那一身素色衣裳的女子陪在一个缁衣女尼身边慢慢地走过来,一双清冷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顿时感觉额头上汗出如浆。
另外一个也有些惊讶,居然真的去找庵主了?二姑娘什么时候这样好的性子了?
归途
浮云庵主白胖的脸上全是一派慈祥,眼睛惯常的眯着,叫人看不清楚那双眼睛里面所隐含着的意思,不知道洗过多少次的缁衣泛着陈旧的颜色。
两个媳妇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浮云庵虽然比不上普生寺名气大,这位庵主却也是个极为有名的人,经常到各位贵夫人那里讲经祈福,认识的全都是贵人,她们两个根本就不够在人家眼前看的。
“两位妈妈怎么不说话了?”
空蝉缓步走过来,一双清冷的眸子叫人想起寒冬的水,看一眼都觉得彻骨:“莫非妈妈觉得空蝉不应该帮家里人祈福?你们是母亲身边的人?”
说着忽然脸色一变,厉声斥责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快快交待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我柳家家仆!”
两个媳妇子脸色几番变化,其中一个微微上前,带着笑:“都是奴婢乱说话,二姑娘别生气,我们俩可都是柳家的人,那可不是冒充的!
二姑娘来得正好,夫人叫我们来接二姑娘回去呢!”
空蝉却冷笑一声,自古转过脸去看着庵主:“师太,这两人很明显就不是我们柳家的人,我看她们鬼鬼祟祟的甚是可疑,不如索性押送到衙门去辩个究竟,竟敢冒充官家奴仆蒙骗主子,还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呢!”
庵主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句佛号,叹了口气:“佛门清净之地,怎好处置这些事情?”
两个媳妇子面上隐隐带了喜色,只要庵主不阻挠她们,二姑娘和两个丫鬟根本就不足为惧,要带走容易得很。
谁知道庵主接下来一句话叫所有人都傻了眼:“正好永安侯府的小侯爷在外面,也说是来接应姑娘回去的,只是我看着他一个男人,不好进来浮云庵这样的地方,就暂且没叫他进来,也不知道小侯爷是否心中不满…”
连胜卿来了?空蝉大感意外,两个丫鬟却已经是满面喜色,小侯爷居然亲自来接姑娘回去,这代表了什么?那就证明在小侯爷心里,姑娘的地位牢不可破,以后就算回了柳家也没人敢于欺辱了。
那两个本来得意洋洋的媳妇子却一下子白了脸,有些惊慌的彼此对视一眼,咬咬牙:“既然是小侯爷亲自来了,奴婢二人不好留下来碍眼,这就赶回去给夫人报个信。”
“妈妈此言差矣。”
晚照哪里会容许她们就这么跑了,这两个人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身份呢,“正是小侯爷亲自来了,两位妈妈才更需要留下来了,要不然,小侯爷跟姑娘就等于单独相处了,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我们姑娘的名节?难不成妈妈觉得回去报个信比二姑娘的名节还重要?”
晴空心中爽快,高傲的瞥了两人一眼:“姑娘,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小侯爷可不耐烦等着,一会儿该发脾气了。”
空蝉顿时拿不定主意,要是在这两个心怀叵测的媳妇子和高傲的小侯爷之间做选择,她一定会选择小侯爷,可是这位小侯爷怕也是来者不善,就算是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把她娶过门,也绝对会趁机会报复她的,况且,被连胜卿接回去了,事情就等于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