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簪子的倒霉鬼捂着自己流血的人中,欲哭无泪,他就不该听信那个人的话,以为这件事情不过是小菜一碟,败坏一个女子的名声嘛,这种事情他拿手的很,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
“醒了啊?”
柳空蝶赞赏的看了朱公子一眼,不错,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不过这眼神心智上都很明白,面带冷笑的看着那倒霉鬼:“那咱们就继续说,这些人跟小侯爷之间关系好的很,就算是心里好奇,想要满足一下好奇心不顾规矩的跑来瞧热闹,也断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惹得连胜卿不满,他们可不是一个人,背后的家族关系盘根错节的,可不会做这样没脑子的事情,所以,跟他们完全不熟的你就最有嫌疑了。”
说这讽刺的一笑:“何况,你刚才躲在人群后头说话的时候,我可是瞧得真真儿的。”
那人终于是慌乱起来,眼看着周围神色不善的公子们,忽然跪在地上磕头哀求道:“夫人公子们饶命啊!
小的只是那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可真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呸!”
后头周桐雨愤愤的呸了一口,满脸愤怒:“这还不算是坏心思?坏了别人名节难不成还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成?果然是个小人!”
“这等市井刁民,哪里会去在乎生死是小,失节事大的规矩呢?”
江雪燕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闻言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女人就是那样可悲,就算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被别人带累了名声,也会变得成了自己的错,明明做错事的是男人:“不过幸好,柳妹妹没什么事情,若真是被这等无赖暗算了,可真是不值得呢!”
空蝉面带感激的对着江雪燕微微施礼:“多谢姐姐宽容,其实,左不过是清者自清罢了,可叹人言可畏,好些事情传来传去就会失了真实性,世人却总是愿意相信这些市井流言的。”
空蝉话里有些深意,江雪燕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是天生就不对盘一样,她一靠近,空蝉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况且,从周桐雨那里可以知道,这位江姑娘似乎跟连胜卿之间颇有些暧昧,难保她不会利用今天这出闹剧传出些难听的流言诋毁于她,虽然不愿意结成婚事,可更加不愿意自己被人算计坏了名声,这个时候,名声对于女人可是大过天的事情。
江雪燕面纱下的脸看不清楚神色,不过眼神倒是很温和:“你就放心吧,今日之事断然不会从我们口中流出,本来就是这些男人不对,凭什么要咱们女子担了干系?”
周桐雨面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下,撇撇嘴:“还算是说了句好听的,只希望说到做到才好。”
江雨燕满脸愤怒,忍不住要跟周桐雨理论起来,却被江雪燕一个眼神制止了:“自当如此,今儿事乱,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我下了帖子请你们到府上玩去,届时还望赏光啊。”
寒暄几句,江家的人随着她们上了马车,匆匆离去了,自始至终,江雪燕也没把目光投降那个被围在中间痛哭流涕的男人。
空蝉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几辆华丽的马车渐渐远去,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若事情真是这位江姑娘指使的,她却能在自己面前这样若无其事,甚至是完美无缺的做出一副关怀体贴的样子来,实在是个厉害之极的角色。
江家人一走,本来还想要巴结讨好的人顿时也就散了,险些被柳空蝶柳空蝉姐妹俩带累坏了名声的另外两个柳家女儿空鸾、空鹂到底是没敢过来跟空蝉站在一块儿,而且看空鹂的样子,恨不得自己跟柳空蝉是陌生人才好。
周桐雨厌恶的皱起眉头:“原来你们家也有这样可恶的人在,我们家也一样,一个个背地里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好像我这个人有什么病能过人一样,看着就讨厌。”
“她们不来岂不是更好?”
空蝉却不在乎,不过就是几个小姑娘罢了,心里有什么几乎都摆在脸上:“难不成你愿意跟她们虚假的应付?不觉得厌烦?”
周桐雨笑出声来,双手紧紧地拉住了空蝉的胳膊:“你果然是我的知己,可不就是,她们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她们呢,一个个就会背地里搬弄是非的,没出息!”
小侯爷
江家的马车才刚走出去不多远,迎面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似乎根本就没留意迎面而来极为显眼的马车,丝毫没有降低速度的纵马疾驰而过,因刚下过雨,马蹄飞溅起的泥水就溅在了赶车的车夫和随车的丫鬟仆妇身上。
顿时一阵惊叫之声,那人却已经骑马去的远了,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了怎样的麻烦。
江雪燕掀起帘子,秀美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一点都没有江家世代勋贵的气度,这些个底下人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
随车的婆子半边暗青色的裙裾都被溅上了泥点子,心中满是懊恼,本以为跟着姑娘们出来是件美差,哪想到遇上这样的事情,闻得江雪燕不悦的询问,赶紧陪笑道:“刚刚有人骑马冲了过去,溅了奴婢们一身的泥点子,没成想惊了姑娘们了,奴婢们该死!”
说着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江雪燕看着这婆子的举动,心下更是不悦,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居心叵测,不可能一直这样放任自己,可使用这样的手段送这样不服管教处处与她作对的下人过来就想掣肘她?也未免太天真了!
江雨燕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刚才那骑士离开的方向,皱着眉,凑近江雪燕耳边低声道:“姐姐,刚才那个人,好像是小侯爷……我也只是匆匆瞅了一眼,不能确定,不过看着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