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卿简直就是一块肥肉啊,多少女子眼睁睁的盯着的,忽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给抢了,哪有几个会服气的,这回是幸运,把暗中生事的人抓了出来,若是没有,柳家女孩子们的名声可就毁了。
连胜卿脸色不好看起来,他只是跋扈了一些,并不是想不明白其中的是是非非弯弯绕绕,对着夫人们拱手为礼之后,目光再次扫了空蝉一眼,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唐突的举止,转身告辞了。
并不是不想过去询问一下那女子是不是受到惊吓了,不过上回唐突的凑到人家面前去看到了人家的脸,就已经惹得小姑娘花容失色几乎哭出来了,他还是稳着点儿,慢慢来吧。
迁怒
回去的路上并不安稳,本来极为不情愿跟空蝉同车的空鹂居然一反常态的主动上了她的车,后面空鸾微微一愣,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抹微光,最终还是上了何氏的马车。
空蝉闭目养神您的坐在车上,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空鹂肆无忌惮的目光。
这样走出了一段距离,到底小姑娘沉不住气,四姑娘空鹂忍不住开口:“二姐姐看起来好像没事人一样,今儿个小侯爷莫不是特意赶去替二姐姐解围的?要我说,这样的好男子,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二姐姐还寻死觅活的,若是小侯爷知道了,还不知作何感想。”
空蝉微微睁开眼睛,对面那小姑娘满脸不甘的神色就落在了眼睛里,微微一笑,并没放在心上。
或许空鸾空鹂两个是嫉妒她的,甚至恨不得取而代之,但是她们自己也不是傻子,出身就已经注定了她们不可能像空蝶空蝉一样嫁的体面尊贵,就算将来被何氏收到名下记为嫡女,那也是无法跟人家正经的嫡出女儿相比较的,更别想嫁进侯府那样的豪门大户。
若真是想进去,就只有做妾一条路,若非无路可走,谁愿意甘心为妾伏低做小?
空蝉不做声,空鹂顿时拉长了一张脸,满是不悦:“二姐姐好大的脾气,难怪连小侯爷也瞧不上眼,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难不成想要进皇宫当贵人不成?”
“四妹妹!”
话说到这份儿上,空蝉终于不得不开口,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那满脸鄙夷的小姑娘,明明是最青春娇媚的时候,偏生一副刻薄嘴脸,叫人看了好生倒胃口:“这样的话也是可以说出口的?妄议贵人之事,传了出去整个柳家都要吃挂落,四妹妹说话之前还是想清楚了。”
空鹂顿时涨的满脸通红,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气的狠狠的敲了敲车厢:“停车!”
外头的车夫不知道里面的姑娘们出了什么事情,闻言赶紧停下马车,空鹂不等车停稳了,一把掀开帘子就要往下跳,她的贴身丫鬟兰心吃了一惊,赶紧去搀扶着,到底是慢了一步,空鹂脚下晃了一下,没站稳,险些崴了脚,更是满心恼怒,一个巴掌甩上兰心的脸,骂道:“没个眼力见儿的!
能指望你干什么?”
说着,气冲冲的向着前头的马车去了。
晚照瞧着四姑娘那个气冲冲的样子,唯恐自家姑娘吃了亏:“姑娘,没事儿吧?”
空蝉慵懒的靠在车厢上,翘着嘴角:“能有什么事?她走了倒好,我还清净。”
晚照就放下心来,心底却思量着该把事情告诉大姑奶奶一声,三姑娘四姑娘这些日子以来是越发的目中无人了。
到了柳家,何氏下得马车来,空鸾很是体贴的在一侧扶着,低声的说笑着什么,惹得何氏掩了口笑,看起来倒是母女关系不错的样子。
空鹂就忍不住的斜睨了一眼,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顺带着白了空蝉一眼,还是跟在了何氏后头,她的婚姻大事还被何氏捏在手里头,她又不像空蝉那样幸运,有个位高权重的小侯爷瞧上了,何氏也不敢从中作梗的。
底下人趁着主子们离开的功夫已经把屋子里头都收拾打扫干净了,何氏回到自己院子里,脱了外头的衣裳,换上家常的半旧姜黄色折枝牡丹长褙子,靠在临窗的炕上,贴身丫鬟秋菊亲自给上了茶:“夫人刚回来,就该好生歇歇,您这些日子看起来可是憔悴了不少。”
何氏叹了口气,揭开茶杯盖儿,六安瓜片的味道就袅袅的散了出来:“我怎么可以歇息?这家里头一个个的离了我可怎生是好?二姑娘是个死心眼儿的,那样好的姻缘,别家儿眼红的什么似的,偏她不愿意,三姑娘四姑娘那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不说你们也看得出来,老爷又是个不管事儿的,我若是撒手不管,这样大的一个家,岂不是全都乱了套了?”
说的有些抱怨的意思,可是仔细听来,似乎又有些隐隐的得意。
秋菊不敢妄自揣测夫人的意思,低下头去:“夫人出门的时候,乔姨娘身边儿的银杏出了趟门儿,说是家里头老子娘给捎了东西来。”
何氏就冷笑起来,早不来晚不来,她不在的时候就来了,可真是会挑选时候:“先别管她,只使人好生盯着她就是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过就是跳梁小丑,咱们就等着看就是了。”
秋菊低声应是,瞧着何氏露出几分疲倦来,识趣的退了出去。
空蝉那里却也在跟人说着话,那被打发出去上香抽签的婆子回来之后,立即急不可耐的跑来邀功了:“老奴赶得巧,才刚捐了香油钱就赶上那寺里的大师父出来,结了个善缘,还是大师傅亲自给解的签儿,文绉绉的老奴也听不明白,就央着给写在纸上带了回来。”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