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能和他交流的人只剩下了汪徵一个,而瀚噶族土语虽然是汪徵母语,可她毕竟只说了不到二十年,剩下的三百多年都生活在普通话环境里,当桑赞发现汪徵和外面的人人鬼鬼交流明显比和自己说话要顺溜得多的时候,他就决定开始发狠学说话了。
桑赞是个狠角色,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能给一锅药死,决定干什么,就是不遗余力他在这半个月间,几乎是昼夜不息地在汪徵耳边念叨汉语拼音,险些把成了鬼的汪徵念出神经衰弱来,终于,他开始慢慢掌握了普通话的发音规则,乃至于可以学舌,甚至自发说出一些简单的对话了。
桑赞操着他那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普通话,大着舌头广播通知“格兰说年底除了年年总酱之外,还有福娃费,让让诸位提前准备好发、发面。”
他背得不熟,显然是半懂不懂地纯模仿。
林静问“阿弥陀佛,准备发面干嘛,年夜饭要蒸包子吗”
桑赞比比划划地说“不是雹子,是发面,最号是胶东费”
“赵处说今年年终奖以外一人添五千的福利费,这周末之前到我那取,下礼拜都把给我,最好是交通费,能开来劳保的也行。”
汪徵急匆匆地从楼上飘下来,瞪了桑赞一眼,“话都学不清楚。”
桑赞着她,显得严肃得有些凶狠的脸柔和了下来,闷闷地傻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
“别捣乱,我正忙着呢。”
汪徵小声斥责了一句,又问,“赵云澜又找哪个姐夫联谊去了,我这有一份文件急着找他签字呢。”
桑赞忙说“我我送”
汪徵连忙一抬手躲开他“送什么送,你再把他那些脑满肠肥的姐夫给吓着。”
桑赞也不反驳,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她趁着天黑在楼道里跑来跑去、手忙脚乱的忙碌模样。
汪徵转过身,低声用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和他说了句什么,桑赞脸上就露出平静又满足的笑容,仿佛有种一切都尘埃落定的超脱感。
“老娘最讨厌这些在别人面前秀恩的,尤其还是这种用番邦话秀的,狗眼又瞎了一次。”
祝红低气压地念叨了一句,“最近鬼见愁消停了,又换成他们俩了”
林静“善哉善哉,女施主不要羡慕嫉妒恨。”
祝红抬手要打他,就在这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祝红顺手接起来“喂你好哦,在哪啊”
她一打手势,把下班正准备开溜的众人都留住了,只见祝红从办公桌上摸出一打便签纸“嗯,你说黄岩路黄岩寺医院是吧,行,我跟他们说哦对,你晚上有空回一趟办公室,汪徵说有好多东西需要你签字。”
大家都听出来了,这是他们赵处,祝红挂了电话,郁闷地吐出口气“来,根据我处一贯工作风格白天不干活,晚上穷加班,在过了下班时间五分钟以后,咱们坑爹的领导来电话说有活了。”
林静闻听这话,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门,光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祝红把写了地址的便签纸往墙上一贴,用围巾遮住脸“寒冬腊月的,人家女孩子又怕冷”
大庆紧接着跟上“老猫还没有羽绒服呢。”
一排目光齐刷刷地向反应不及的楚恕之,楚恕之面对着这些混账同事,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他妈的。”
十分钟以后,楚恕之坐着郭长城的车,走在了去往黄岩寺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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