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候府,赵捷兴奋的把这个消息告诉阿慷:“美意姐姐还是可以嫁太子哥哥的啦,皇上金口玉言:徐美意与凌冰玉同为太子侧妃!”
阿慷双手抱胸,哼了一声,赵捷奇道:“怎么啦?他们终归是可以在一起了。
孙美福胖成那样,凌冰玉更是可笑,小豆芽似的,太子哥哥不喜欢,三天后进宫,太子哥哥只会对美意姐姐好!”
阿慷甩手给他一个爆粟:“好个屁!
好就不会要我姐姐做侧妃,侧妃是什么?姨娘,小妾,我母亲最憎恶的,让我姐姐去做妾,还不如让她出家做姑子算了!”
赵捷摸着被敲的额头,不服:“干嘛打我?又不是我……皇家可不同你这样宅府,侧妃日后可就是贵妃,皇后以下贤德淑静四大妃位,美意姐姐定是占了首位!”
“那又如何?不坐正位,还是个妾!”
“……”
两个男孩子骑坐在廊下围栏上说着话,没注意到走廊尽头,一抹纤柔的身影靠墙站着,一动也不动,夜风扬起她的裙裾,淡淡月华下,依稀分辨出粉红色的光晕环绕着她。
深夜,徐俊英和梅梅来看美意,很意外地看到女儿迎出门外,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扑进母亲怀里腻着不走,丫环拿了梅梅特意让厨房熬的鱼粥来,要父亲喂才吃,夫妻俩也只好宠着哄着,把她喂饱,又陪着说了一会话,梅梅亲自为两个女儿沐浴更衣,让美眷抱了枕头来陪姐姐做一铺睡下,夫妻二人才放心离开,心想孩子就是孩子,还没懂真正的感情,这个坎儿还是比较容易过的。
第二天,美意和美眷早早来到清华院给父母请安,一家人坐在餐厅里用早饭,兄弟们尽量让着她,对她嘘寒问暖,美意却仍像往日般照顾最小的弟妹,言语笑闹与平时毫无二致,全家都松了口气,无人看到她抱着两个感了风寒的小妹妹时,眼里蕴满泪水。
太子大婚,举国同庆,朝官沐休三日,美意对阿慷说:“在京里挺闷的,咱们不如邀了表哥表姐和敏儿、捷儿出城去庄上玩!”
美眷在旁边说道“对啊,去归云山庄好不好?滑草啊,摘草莓……”
美意说:“去咱们家碧水山庄不好吗?也有滑草坡,还可以玩水,从大江边过,还能看见大船!”
“好是好啊,可现在才五月天,还不适宜下水,母亲不允!”
“允的,咱们庄里的泉水比皇庄的暖和,往年五月末我们也去玩水了!”
一群孩子去找徐俊英和梅梅商量,夫妻俩也觉得出城散散心对美意有好处,但两个小女儿身子不好,父母离不开,便由阿恒领了大孩子们轻装骑马出城往自家碧水山庄去,宝驹带着候府侍卫相随,临出门徐俊英和梅梅轮番交待:玩水不行,滑草摘野果子可以!
进爵
将孩子们送出门,夫妻俩回清华院照看小女儿,梅梅有点心不在焉,想着孩子们此刻料已出城,都是些半大小孩,兴致盎然,出了城就如同出了牢笼,一路上定是打马狂奔赛跑,宝驹不一定能拘束得了他们,恒儿为长兄,平时端着副架子,到了外边应管不了那么多,毕竟他也才十七岁,是个热血少年。
美意和美眷身着男装,十三岁的少女未及发育开来,身高却上去了,像两株芝兰玉树,修长俊逸,骑着马,混在慷儿、赵捷、怿儿等府里几个十来岁男孩中间,不认真看倒也辨不出是女孩装扮,富贵人家的男孩多的是这般细皮嫩肉的,美意和美眷好像还斜背着个小挂包,女儿到底长大了,出门懂得拿些贴身小物件……也叫带了丫头相随啊,为什么不让丫头们拿着?
梅梅思及当年自己带着翠喜或翠思出门,她们随身背的绣花小挂包里可都是值钱的东西,动则成千上万两银票、珠宝,还有她的宝贝面具,一些化妆品药品,那时候她常常想的是:如果此时离开候府,不至于挨饿受冻……心里没来由地打了个突,她的孩子,美意!
她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赶紧推着徐俊英:“美仪美方我自己可以看着,你还是跟着去照看大孩子们吧,毕竟是出城了,我不放心!”
徐俊英受了梅梅的影响,只要有闲空,在家里尽量亲自照顾教导孩子们,虽然心疼生病的小女儿,也不免担心外边那些个,便点头答应,安抚好美仪美方,嘱咐仆妇丫头们几句,带着百战出门。
还是迟了,梅梅的预感出奇灵验,徐俊英追上孩子们时美意已消失不见!
果然是年少贪玩,以远处江边一座山为目标赛马,阿恒本不让两个妹妹参与,但美意坚持要玩,拗不住她,慷儿和赵捷又帮着说话,只好由她跟着自己,宝驹特意交待自己的儿子紧跟住美意,但在越过一段山路之时,意外还是发生了,纵马奔驰中,在一处转弯的地方美意的马匹忽然受惊,离开路面往边上断壁飞驰而去,只在瞬忽之间,后边的人未及喊出声,人和马都不见的!
断壁不很高,估计一个房舍的高度,下边就是水面宽阔的大江,贯通南北,支流交错,只商船来往其上,此时正是五月多雨季节,城外各处山洪倾泄入江中,江水漫涨浑浊,激流奔涌,阿慷领头,几个会水的大胆男孩不顾侍卫阻拦也驱马跃入江中,结果人和马分开,各自上岸,所幸未有伤亡,美意的踪迹算是全然不见。
徐俊英立即让人回城报信,当然不是马上去告诉梅梅女儿不见了,而是寻找相关人员,动用一切人力,四面八方展开搜索,江上所有船只要逐一搜查,这条江上下游也都不能放过,留在原地的众人又细细搜找两岸杂草丛,直忙乱到天黑,一无所获,徐家父子们只好满怀悲痛地回来见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