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严青正在开大会，接了电话知道是谁找她，想了想偷偷给苏总监递了个纸条，苏总监点点头，她从会议室后门离开。
残雪勉强能堆起来归拢在墙角，远远就看见小姑娘站在铁门外，还是穿的那样少，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严青加快跑过去，一句话：“我在开会，又干嘛？”
顾珊珊用力扯她一下，这一下差点把自己摔了，严青力气大，把她整个人拉回来，看见小姑娘眼里的红。
上次给她瞧过的，说哭了眼睛就这样。
顾珊珊鼓着脸不说话，其实一直到这儿心里就明白了，她哥躲在车后面没出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喜欢哥哥，是真不喜欢。
顾珊珊的眼睛也是大平开，安静看人时显得很专注，眨都不眨一下，撒谎的人根本不能和她对视五秒以上。
但严青可以，平平地看回去，叹了口气：“你再来找我我就追你哥了，怕不怕。”
这话听听就算，说出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顾珊珊心里有杆秤，里头是顾天谕，外头才是严青，
她从小几乎是顾天谕看着长大的，天谕姐在她心里和她哥哥一样，都是不可取代的存在，从懵懂记事起就知道天谕姐会成为自己的大嫂，从情窦初开与天谕姐一起分享少女心事，每次闯了祸考砸了害怕哥哥打手心天谕姐都会来救她，她希望哥哥能和天谕姐在一起，天谕姐会是最好的妻子，哥哥……
这是很少有的事，在对眼较量中顾珊珊先挪开眼，她朝着前方一处看，哥哥，你不要再难过了……
……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小姑娘迈脚往前走，头扬的高高的，顾青舟终于从车后露出半边身子，立在那儿等妹妹。
严青没有回头，笑着与门卫打了声招呼，赶上去继续开会。
顾珊珊坐进顾青舟的车里，本以为可以不去想，可有些话却不受控制说出来：“她说开车比你厉害。”
顾青舟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车依旧平平稳稳顺着车流前行，遇到斑马线和学校规规矩矩地降到三十码，后头的车嫌他太慢叭叭摁喇叭他也不急，停在红绿灯前时才说：“她是挺厉害的。”
顾珊珊心里特别堵，不知道为什么，扯着他哥的袖子：“你也开快点，她才没你厉害。”
“不了。”
顾青舟说，不了。
第二场雪迟迟未下，天气干冷得让人难熬，洋城大学的论坛却因为一个帖子热火朝天——
文学院院花剪头发了，特好看，哦哟怎么辣么好看！
跟帖的外院学生眼巴巴地指望文学院的孩子们能给力点po张照，文学院的学生也是不会让同学失望的，立马就上一张课堂偷拍，他们家顾教授穿米白毛衣和衬衫，外头一件开司米外套，进教室后摘了围巾，干练的短发，剃得很短，大冬天的露出耳朵和脖子，细心的孩子们发现顾教授耳朵尖被冻红了，一时心疼坏了，哎哟哎哟跟帖问怎么才能给顾教授送个亲手织的耳套。
办公室里王主任从电脑前站起来接水，笑着打趣：“顾老师，你去看看，又在说你呢。”
顾青舟淡淡摇头，重新低头看书。
他的头发短了，习惯却没变，每日依旧收听《美丽心情》，周三魔豆周五天空云。
这一天，严青的魔豆直播来了个特别趾高气昂的女人，严主播真是大开眼界，没见过三观这么歪的——
【我爱他！
不管他结没结婚有没有老婆孩子我爱他我可以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
】
弹幕飘过——
【叹为观止，膜拜，不要脸宇宙第一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