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盘子里端上桌子,人手一串,肉咬在嘴里,又辣又香。
那时他们去,总会吃好多,过足了瘾后,两个人就各自抓起自己吃过后剩下的竹签,各数各的,然后再把数字和竹签合在一起,手牵着手去买单。
“吃夜宵就吃夜宵呗,到底有些什么好吃的,你至于连眼圈都馋红了吗,是有多饿呀。”
杨岸沅瞅着她取笑道,“咦,不对呀,你眼睛怎么肿了,宝贝儿,你是不是哭过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杨岸沅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
“你还有脸说,半夜睡的好好的被强拖起来,明天不变成熊猫眼,我就谢天谢地。”
不打算让他看出端倪,纪念急忙迈了几步,将他甩在身后,有空车在机场门口候客,她挑了台看起来比较新的钻了进去。
“你还没考驾照呢?”
跟着坐进出租车的男人,一脸忧怨。
洁癖,就算是私家车,也只是拉的人不会变化的太频繁,又不可能天天洗,难道还能绝对干净?
“没钱买更养不起,我是半路出家,手里的本事几斤几量,你还不清楚吗?”
纪念交待师傅去夜市,有几一句没一句跟他掰,免得他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的眼睛上。
“你不是有哥哥吗?让哥哥送不就成了。”
杨岸沅清楚的记得,她有个哥哥,他俩在纽约认识,那时候的纪念看上去挺忧郁的,在他的小工作室兼职,在国外遇见同种肤色的人都会觉得异常亲切,何况还是老乡,一来二去,他们的革命友情便建立了起来。
有一次他正在教纪念制图,有人来工作室看她,在衣服堆里混爬太久,练得一双看成衣的精金火眼,只一眼他就认出了来人身上的巴黎订制,后来纪念说那是她哥,有这么身家丰厚的哥哥,还愁什么。
“凭什么,我哥的钱又不是凭空生出来的,人家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养老婆孩子的好不好。”
纪念不认同的顶回去,其实她早就考了驾照,大四即将毕业的时候,六哥就送了台小巧的甲壳虫给她当毕业礼物,就停在她家车库里,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就收拾行李离开了那个家。
“行,反正是说不过你。”
杨岸沅轻哼一声,摆明不服气,长途飞行,还真是个耗费精力的活,要不,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服输。
纪念见他面带疲色,也不再跟他磨叽,扭头看向窗外,机场高速上,出租车飞聘,路灯昏黄,映照着斑驳的树影,已近凌晨,才进市区,万家灯火的时间早过,城里的景观灯却依
然壮观,霓虹闪烁,几道七彩光束切换着不时划破漆黑的天空。
再逛夜市,已经寻不回当初的感觉,人影绰绰还是十分热闹,纪念寻了家生意看似很火红的烧烤店,要了位置,同杨岸沅一道坐了下来。
“你就打算用烤肉串来替我接风?”
杨岸沅看着油光发亮的木桌直拧眉。
“大哥,你大半夜的来,还指望吃龙虾鲍鱼呢。”
纪念没好气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