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我寥寥数次见他显露武功的时段里,印象最深的除了那震退大虫惊天动地的一掌,还真没发现他用过甚么兵器。
按理说瞿简这般看重他,应该倾囊相授才是。
我想了一会就觉头大,操心曲狐狸的事情,我当真是忒闲了。
一路紧慢交替赶路,大约疾奔一个时辰,便缓步半个时辰让马儿休息。
我与晋安颜和一队风云庄的人吊在最后,说说笑笑品天赏景,没有长辈看着倒也惬意。
只是数次有关宋涧山的言语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去,堵在心里有点憋闷。
意中人是冤枉的,可爹爹却因自己而铸下错事死有余辜,我若是她,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罢。
一日已跨两个镇子,傍晚临近溪水整顿,再往前去便是第三个小镇了,此时不宜再赶路,瞿简吩咐了两个下属先行前去打探客栈,我瞧见曲徵身畔总有那么几个女人围着转,偏偏碍着其他派在场不好去挡桃花,忍不住心下郁郁,蹲在溪边恨恨的揪枯草。
苏灼灼大约瞧那几个女人亦不顺眼,但她为了躲俞琛,只好跟在瞿简身畔,同样恨恨的瞧着曲徵的方向,脸拉的老长。
我正不爽着,便听一个声音在耳畔道:“别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上揣了十坛老醋,这会儿全打翻啦。”
“阿颜你胡说甚么。”
我脸红了红,有那么明显咩?!
晋安颜笑嘻嘻的蹲在我身畔,自我认识她起,她都是一身素服形容悲戚,此时开朗起来,自有一股动人的灵秀。
“我哪里胡说。”
她压低了声音道:“百万,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我与你这般好,瞧不出才是傻子。”
话到此处,再掩饰便有些矫情了。
我垂下头想说甚么,却莫名扭捏起来,只是烫着脸更加努力的揪枯草。
晋安颜亦不说话,便陪我蹲在那里,两个姑娘这般默不作声的窝在一起,颇有些“我俩有秘密”
的意味,是以旁边的人都识相的走远了些。
我顿了顿,小声道:“你……你千万别告诉旁人。”
晋安颜哭笑不得:“百万,他是你未婚夫婿,喜欢便喜欢了,又有甚打紧。”
“可是……”
我挠挠头,嗫嚅道:“你是知晓的,他娶我全然是为了真经,我亦不想让他知道……”
“确然,若我忍住了不曾告诉大师兄,不知今日却是何光景?”
晋安颜淡淡道,隐隐有些低落,我不想惹她回忆伤心事,便转而笑了笑:“也没甚么,他心里没我,日子久了,我自然也淡了心思。”
晋安颜也弯起一个笑:“我倒觉着曲公子待你不错。”
不错和喜欢……其实真的是两回事啊。
我心中柔肠百结,便见晋安颜又凑近了些,轻声道:“以前我是不知自己对大师兄有意的,直到后来他一次出庄历练,途经深山,从匪盗手中救了一个官家落难小姐,那小姐对他一见倾心,数日后竟携了十余马车嫁妆前来求亲,我瞧着心中很不舒服,便怕师兄答应了……从那时起,我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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