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也不语。
再跟着她时,她就怒火中烧,抓起花园的泥巴扔他身上,“别跟得我这么近!”
阿宴还是不说话,倒是听话的没再跟着她,但始终也是在他视线范围内,虞念一旦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他还是要跟上前的,然后保持一定距离的保护。
但实际上虞念连走出房间的时候都不怎么有,不管平时父母怎么叫她去花园晒太阳,或者提议去游乐园玩都无济于事。
直到一天虞念听到很好听的笛子声,幽幽的,声音还不大,却能如数伴着凉风进了她卧室。
她透过窗子去看,是阿宴坐在外面,在吹一种类似笛子的东西。
声音悦耳。
虞念听着就觉得心底的害怕和担忧就不见了,好像能让人安静下来。
于是她就走出了卧室,下了楼。
之后就坐在阿宴的身边听他吹笛子。
笛声悠悠,竟是让她昏昏欲睡。
等一曲吹完,虞念看了阿宴手里的东西。
小小的一枚,像短笛又不像的,很原始很粗糙的东西。
她问阿宴,我能吹吗?
阿宴规矩,用衣摆将笛孔轻轻擦拭了一番,递给了她。
虞念兴致勃勃,却没吹响。
阿宴说,“是小姐没有力气。”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淡淡的,低低的,像是没什么情绪,可又像是很温柔。
吓了虞念一跳,她问他,你会说话呀?
来家里好些天了,这是虞念第一次听阿宴说话。
之前虞倦洲跟她说,那小子十有八九是个哑巴,真是可怜啊。
虞念好奇,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阿宴沉默良久,轻声说,我不擅长说好听的话,怕惹得小姐不开心。
虞家上下都疼爱的千金,自然也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哪怕是句重话都不会对她讲。
虞念轻轻摇头,阿宴,我想你说话。
阿宴看着她,良久后才轻轻应了一个字:好。
答应归答应了,阿宴还是沉默的时候居多。
但在虞念面前会时不时说上个一两句,虞念也不强求他。
一日,阿宴拿了一样东西给她。
一枚小盒子,里面装有粉末状的东西。
最初虞念不知道那是什么,见他往里倒了些蜂蜜十分奇怪,问他,是能吃的?
阿宴说不是。
很快以蜂蜜调和完毕,接下来说了来虞家后最长的一句话——
“小姐别怕,这个药膏涂脖子上,疤痕就会消失。”
原来是为了虞念脖子上的伤痕。
其实这也是虞念不愿走出卧室的原因。
那道伤痕好是好了,可疤痕还在。
十岁的女孩子爱漂亮,脖子上多了一道伤疤自然心里受不了,总怕被别人笑话。
虞念觉得那药膏被蜂蜜调完之后黑乎乎挺脏,阿宴想了想决定帮她涂,跟她说,“我的手会重,如果弄疼了小姐,小姐要跟我说。”
之后他就给她涂了药,虞念觉得,阿宴看着不苟言笑,可是他的手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