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从来没有时光倒回的良药,唯有振作起来替他们讨回公道。
而至于眼前的宋言晚,无论他说得多么动听,都不会轻信一个字。
不知看了多久,甘云悄然出现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她轻笑地瞥过一眼,不过是病了一回竟连基本的警惕都荡然无存。
辛寻南啊,你真是越活越倒退。
她余光轻扫着风尘仆仆的甘云,忽然起了试探的心思,“何事?”
甘云迟疑地看了眼正全神贯注的宋言晚,舔了舔嘴唇道:“孟姣出现在废皇子府。”
辛寻南一边讶异他竟如此直接,一边疑惑孟姣为何出现在凌远身边,只听见甘云继续说道:“密探回报凌远对她厌恶至极,动辄打骂,但她却甘愿困在那个地方从不反抗。
有人听见凌远曾说起过那日的事情,隐约听见皇帝和侯爷的名字。”
甘云小心打量着辛寻南的脸色,生怕说错一个字让她生疑。
只是单凭一句“有人听说”
就能激起辛寻南的斗志吗?他深深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宋言晚,心里默默期盼着一切都能如他所愿。
辛寻南轻抿嘴唇,直视着宋言晚,“说说他吧,这是命令。”
甘云僵着脸色,许久才转过身来挤牙膏似的往外蹦字:“他……他有什么好讲的。
不过是身手好一些,多长了几个心眼。”
辛寻南也不应声,静静地晾着他。
果然没过一会他就耷着脸坐下来,郁闷地交代了与宋言晚订立不平等条约的始末。
在还没有遇上宋言晚的时候,甘云是个混迹黑市的杀手,没有任何组织也没有人庇护。
坏了别人的单子就会遭到群攻,虱子多了不怕痒,无非是跑出去躲两天或者咬牙挨一顿揍。
等到下一次他又会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地冲在最前头,护着那些命不该绝的孩子。
这样一个无法同流合污的“杀手”
对黑市而言无疑是颗老鼠屎,于是趁着甘云不在,他们将那些早就该随着目标死掉的孩子全部斩杀。
他回来时小院里静悄悄的,似乎能听到树上的某一片叶子在慢慢凋零的声音。
甘云心慌地推门走进去,平时最爱在院子里荡秋千的小竹桃趴在那块木板上,风一吹就跟着晃动;喜欢读书写字的井乐坐在椅子上,脑袋枕在被墨水浸染的黄纸边。
他将十个孩子好好安置后便提刀闯进了黑市的窝点,凡是阻拦的人或死或伤去了一半。
战到最后他单膝跪地,眼里是汹涌的恨意,刀尖与地面碰撞着出锵锵的响声。
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冲上去,誓要把甘云就此抹杀在黑夜里。
最后一击时,他实在没有力气对抗,无力地躺在地上等着他们的刀剑捅进身体里。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宋言晚带着他的手下挡在他的身前击退所有杀手,然后将甘云带回宋府。
无人知道他的名字和来历,府里的丫鬟也只听说公子从外头捡了个浑身是伤的乞丐。
养了半年左右伤才好得彻底,甘云有心道谢却别扭着就是说不出那个字。
宋言晚清楚他的秉性,借着比试的名头将他留在了身边。
“拳头大小的心长满了窟窿,我以为他是路过好心帮忙,谁知道盯我盯了半年。”
甘云握着拳头比划着。
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可怜之余辛寻南并没忘掉甘云的身份,疑惑道:“费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却把你派了过来,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甘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他这个人虽说心眼多但也不是什么坏人,能让他这么大费周章地往你身边塞人,你真的不知道缘由?”
辛寻南想了半晌还是茫然地摇头,若说是为了辛府的权势,可如今辛家只余她一人,说不通。
若是为了她,辛寻南自觉凭这么多年在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