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没有把握凌寒会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届时他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父兄。”
辛寻南低声道。
宋言晚吞吞吐吐,“那凌寒?”
“他定不是全然置身事外,即便没有动手也是默许的,刘骋便是证据。”
辛寻南直言。
话音刚落宋言晚便撤步藏进暗中,辛寻南心领神会,坦然转身迎上款款而来的彩月。
她孤身一人平平稳稳地过来,脸上挂着笑若浅若深,毫不避讳脸上的伤痕。
在辛寻南面前站定轻抬手臂,五指微拢伸将出去,侧眸看过去虽白皙却遮挡不住原本的粗糙。
辛寻南搭手过去,稳稳搀扶着她,“恭喜御妻。”
彩月抿嘴一笑,瞥过斜侧露出的半边阴影冷声道:“今日我帮你一回,你助我一次,也算了了从前恩怨,往后你便跟着我。”
她手上加了力道,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纵是面对面也分辨不出丝毫怪异。
辛寻南吃痛,默默收紧指头,从她的掌中挣脱出来,回以平淡一笑,“不必。”
彩月斜睨一眼笑出声来,“陛下已经应允,如今我是主子你是下人没得选,若你机灵助我登夫人之位便告诉你最在意之事。”
辛寻南迟疑,暗处的宋言晚默默点头,示意她不必拒绝。
彩月假装没有看见两人的互动,静静等着回音。
不出分秒辛寻南便矮了矮身子,“见过御妻。”
彩月勾唇,她最为欣赏的就是辛寻南任何时候都能够分清局势。
她凝眸看着,抬手掩去辛寻南鬓边的碎,细声道:“有你在,我一定是这宫里最得宠的人。
不管你暗处藏了什么,明面上都只是我的婢女。
当事事以我为先,届时我自会给你想要的,走吧。”
辛寻南垂跟着,不多时便到了她新的屋子。
新绣的被子平整铺着,床头摆着一对红色枕头,窗下有几盆养得极好的花草。
只刚踏入房间还不曾多待便已经感受到围绕周身的香气沾染在指尖丝,轻轻嗅上一下整个人都跟着明朗起来。
彩月环顾四周,指腹掠过的每一处都能带给她极大的愉悦,这上好的绣品和香软的床铺都是她从前不敢想的。
以前想着回家团聚,可在听说阿母要将她随意许配给年近古稀的员外,换取彩礼贴补阿兄时,她便只想留在宫里。
今日一举她是冒死而动,亦是想还了辛寻南的恩情。
好在命不该绝,她淡漠地瞧了眼手腕处的淤痕,胡乱涂抹几下药膏便要睡下。
辛寻南出声阻拦,上前一步将她身下的枕头悉数收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
彩月已然累得无暇顾及。
辛寻南拍了拍枕上的痕迹,“正色向来为正室所用,诸如紫色、绿色皆乃尊贵象征,御妻用不得正红。
你在宫中多年怎会不知这个礼制?”
彩月轻眺一眼,满不在意地躺下身子道:“如今后宫只我一人,他们自然得巴结着。”
“既是巴结,更该知道不能用。
今夜你所动的手脚,他隐忍不暂且躲过一劫,不必再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