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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想到,宝宝自出娘胎,便身染怪疾,秦老爹的哮喘也日趋严重,酒坊生意一落千丈。
更有那缕试不中的姑爷时常的怨天尤人,可怜得秦家娘子起早贪黑,日出做到日落,操持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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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真是个好人!”
小迷糊眨巴着一双水灵的大眼,听着我零零落落从乡人口中得闻的往事,仿佛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天已经放亮了,而这片竹林依然包裹在阴寒的结界中。
那是老伯在林外支起了天幕,防止初昼的纯阳之气侵袭。
他说,我虽已脱离鬼域,三魂七魄归附在林间一棵粗壮的竹子上,能像常人一样在阳光下行走,却恐道行不够,故还不能轻易暴于阳光之下。
“小哥哥,你接着说呀,后来,你爹爹有没有中举呀?”
温依琳“熬”
过一夜的惩罚,终于又恢复了人形,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摇摆着。
我默立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宝宝三岁那年,又缝秋试,秦家姑爷不顾四邻亲友的劝告,还是在妻子一如既往的支持下,揣着她沾满血汗的两百两银子和一腔期望,撇下病重的岳丈和妻儿,踏上了赴试的征程。
谁知这一去,竟是三年有余,杳无音信。
这一月前,“毓醉”
酒坊突遭“天火”
,所有家当付之一炬。
秦老爹受不得刺激,倒下后再没起来。
秦酒娘办完老父的身后事,已是负债累累,只得靠乡人们的接济在村南破庙安身。
却在这时,乡人传言,邻县崂山新上任的县令姓熊,样貌像极了秦家的姑爷。
秦家娘子便抱着一线希望,带着瘦弱的儿子宝宝,徒步十数日,千里迢迢到来到崂山寻找丈夫------
“好人总归有好报的,小哥哥,你们找到你爹爹了吗?”
小琳脸上堆结着天真的祈望,却教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水里。
“他不是我爹----他不是!
他是恶魔----恶魔!”
我终于从恍世的惊恐中跳脱出来,恸颤着喊出了心底最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