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在与金蛊谈话,只见玉罐内部忽然微光闪烁,引得她一阵错愕。
“你叫我用情蛊?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耗费我十年心血养成的东西,我还指望用它找个如意郎君呢!
小金子,伱的心眼真比针尖还小。”
玉罐内部的光芒又一阵乱闪,引得苗月儿出言安慰。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行吧?你好,我坏。”
好不容易安抚完金蛊,苗月儿合衣上床,雪白胴体在软被里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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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苦短,很快又是一夜过去。
叶恩恩嘤咛一声,睁开双眼,只觉得脖颈酸痛,浑身都不舒服,昨夜生了什么也不大记得。
见身边徐弘远仍在酣睡,她悄悄地从房内退出,略微收拾了衣裙,正准备回到自己房间去休息,刚一出门,恰好碰到陈阳从隔壁出来,于是福了福身。
“道长起得真早。”
“习惯了。”
陈阳点头示意。
“恩恩姑娘,昨夜我将衣物拿去清洗,不知该找谁取?”
“那个就是管事的杂役,道长问他便是了。”
叶恩恩妆容有些花,人也憔悴,不欲多言,“奴家确实困乏得紧,先去歇息了,道长莫怪。”
陈阳自是让开道路,叶恩恩袅袅婷婷地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来,“敢问道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做妓子的?”
“哦?”
陈阳有些疑惑,“这话怎么说?”
“从昨夜开始,道长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便是花魁娘子来了也板着个脸……”
叶恩恩不知为何忍耐不住,想要一吐为快的同时,尽力保持着微笑风度,“须知道,醉月楼或许在道长看来是個藏污纳垢的地方,但也多是些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为讨生活而已。”
“我确实没有看不起姑娘,只是心中有事,没有寻欢作乐的意思。”
陈阳正色道,“姑娘误会了,在我看来,人没有三六九等。”
“……”
叶恩恩怔怔地看着陈阳,她迎来送往了不知多少人,自然看出对方不是作伪,也正是因此,鼻头莫名一酸。
“奴家失态了,恕不奉陪。”
望着那背影远去,陈阳摇了摇头,自去楼下找到杂役头子取回衣物,到房里换回习惯的麻布道袍。
将浴衣叠好放在桌上,他来到了徐弘远的房内,找了个干净的椅子,静静等他醒来。
虽说是国公之子,这睡相也的确难看,四仰八叉的,直到阳光射到脸上才醒过来。
徐弘远睁开眼,见陈阳就坐在边上,慌忙从床上跳起。
“有劳师父久待!
罪过罪过。”
“既然醒了,便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这便入城。”
陈阳对徐弘远道,“不然,又要在这呆上一晚。”
陈阳的话有些过于夸张,时辰并不晚,等到徐弘远匆匆换好衣服,略微填了填肚子,将同来的军士派回去报信,并带着陈阳走入京城后,也还没到午时。
京城大街,繁华更胜浦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程度完全不亚于陈阳那方世界,倒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因为陈阳不愿意借住在道观,徐弘远便打算将陈阳安顿在京城最好的客栈,谁知刚走过一个街头,迎面就与魏国公府的家将撞上。
这是一个铁塔般雄壮的黑汉子,胳膊足有寻常人大腿粗,此刻手持铁鞭,威风凛凛地拱手:“三公子,公爷叫你回去见他。”
说完,他又看向陈阳,“对了,还要叫上这位道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