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魏辞盈犹豫地看着他,但见方衍舟一脸认真,她叹了口气,接过玉佩系在腰间,嘴上嘀咕着,“哪有卧床养病还戴玉佩的,也不嫌硌得慌……”
方衍舟看着她系好玉佩,满意地点了点头,迎上魏辞盈疑惑又无奈的眼神,心虚地留下一句,“一定要每天都佩戴着啊!”
说完,便如释重负般匆匆离开了。
魏辞盈轻抚着手中的玉佩,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却又带着几分无奈。
方才闻及自己将返江宁,他如临大敌般慌乱,待到长公主言明她会留下,他的神情才稍显轻松。
回想起那日禁军值营,她以刀自伤,未曾想他竟那般紧张焦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暖意。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竟有着如此分量。
卧床养伤的日子里,她思绪万千,终是悟出了他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
皇帝与长公主多次提及,她容貌与性情与景华公主颇为相似。
而方衍舟自幼丧母,在姑姑面前都不时撒娇讨喜,对长姐之情自是非同一般。
她猜想,他或许是将自己对景华公主的思念,寄托在了她身上。
想到此,魏辞盈心中竟生出一丝怜悯。
他将她视作姐姐,而她却一直将他当作劲敌,想来也难怪他几次对她的戒备表示不满。
如今风平浪静,尽管在家中她身为幼女,但在方衍舟面前,她决意要尽到一个姐姐的责任,让他再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然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却被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每日命太医前来诊脉,用的是珍稀药材;又命自己府上的厨子变着花样为她烹制各种美食。
她吃着他带来的饭菜,心中既感激又愧疚,愈觉得亏欠,无奈伤重未愈,行动不便,只能以言语表达谢意,对饭菜大加赞赏。
她的感激之词似乎并未能让他感到欣慰。
她偷偷观察,每当他进屋时,眼中总是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但听完她的赞美后,那光芒又迅黯淡下去。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个多月,她心中愈不解,终于决定直接询问,如何才能让他欢欣起来,然而方衍舟先坐不住了。
那日,在她第十五次夸奖厨子的手艺如天神下凡后,他放下了碗筷,正襟危坐,问道:“辞盈,你可知我的心思吗?”
魏辞盈连忙将口中的佳肴咽下,“自然懂得!
殿下请最好的太医为我诊治,用最好的药材煎药,又每日送来营养丰盛的膳食,殿下的大恩大德,辞盈没齿难忘,然难报万一。
若殿下有何用人之处,辞盈万死莫辞!”
方衍舟以为她误会了自己,摇了摇头,“我所求非此。”
魏辞盈见状,心下纠结起来:他似乎还未察觉到自己将他视作姐姐,若不点明,恐他心中苦闷;可若点明,一则恐伤他自尊,二则自己与景华公主天壤之别,贸然攀附,恐惹他怒意。
她犹豫了许久,终是狠下心来说道:“殿下请放心,辞盈定会以景华公主为榜样,关爱呵护殿下!”
方衍舟仿佛听不懂一样,一动不动地愣着,魏辞盈特意捏起嗓音,温柔似水,“殿下的心思,辞盈完全明白,自当守口如瓶。”
她说完后缩起肩膀,紧张地等待他的反应。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始终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手掌捂上脸庞,只能看到耳根处已是一片通红。
方衍舟一个字一个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