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凑近了,总觉着里头有点啥,是不属于桌子腿儿的东西。
她用小胖手抠那线,手指头细,又会使巧力,没几下就让她抠开一条小缝。
里头黑漆漆的,可有股沉沉的气味,像什么东西快要腐朽了。
她愈发好奇,从三伯枕头旁的铁盒子里找到一根细细的长长的竹签,竹签上还用橡皮筋绑着个鱼钩。
把签子放下去,很快就碰到里头的东西,微微使点巧力,
就把东西给勾出来了。
好在东西是很细很小的卷卷,能从缝里掏出来。
哦,原来是些花花绿绿的纸,虽然她识字,但她不想小地精就是这么任性。
她的乐趣在于勾,不在于。
继续勾出更多的卷卷纸,勾完一根桌子腿儿不算,又想办法把另外三只也检查一遍噢,可惜都没东西啦。
然后,把卷卷纸并排放在桌子上,一定要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不能哪儿缺个口,哪儿冒个尖儿,不然心里会不那么舒服。
于是,黄柔进门,见的就是嗯,她闺女正强迫症发作,横摆竖摆要对称,距离要均等的折腾。
可等清被她“折腾”
的东西时,黄柔觉着自己眼花了,这怎么那么像钱啊不是一毛两毛一块两块,是大团结啊都用橡皮筋紧紧的箍着呢
她忙打开皮筋,还真是大团结啊
而且不止一张,一,二,三一卷里头有十张,最外面那张起来特旧,但里头几层都是新的,箍得特紧,体积也特小。
她赶紧数了数,这样的“卷卷纸”
居然有整整十八个
幺妹捡到一千八百块现金黄柔心口砰砰直跳,她相信,她真的相信闺女就是个小福星了,这走哪儿捡哪儿她还真神了。
幺妹这才有时间跟着,哦,原来是老爷爷买翡翠兰时候见过的钱啊,她也不知道“拾圆”
是什么概念,“妈妈,这能买大白兔吗”
黄柔可不敢随便答应,这孩子轴着呢,先问“你从哪儿捡来的”
幺妹指指桌子腿儿。
很明显,这是有人塞进去的,不比在马路边捡到,一个无主,一个有主。
黄柔冷静下来,崔建军回来后赶紧问是不是他哪个同事的,好还给人家。
“不可能,这桌子我昨晚才换的,以前那张坏了。”
这是刚从后勤处抬来的旧桌子,从昨晚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用过。
当时老张倒是让他抬张新的,可他觉着自己一门卫,又不是做办公室的领导,用新的浪费。
桌椅板凳属于厂里的固定资产,每年登记造册的,即使毁坏也得报损处理。
而为了方便查验登记,每张桌子下面都会有红油漆写的编号,对应职工的工号。
崔建军翻过来一一共是四位数,前三位已经斑驳得不清了,只有最后一位是“1”
。
“知道是谁不”
崔建军摇头,后勤的物件大多都是从市里总厂、一分厂、二分厂运来的,那么多工人那么多桌子,编号带“1”
的也有几百张,他还真不知道。
一千八百块不是小数目,也不是属于他们该得的钱,他们不能贪,两个大人当机立断,报领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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