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听说她可能会有后遗症时,他心里也慌得很,“再说,我也没有推诿的意思”
“那你想怎么负责”
“我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
“最好的医生在哪里,你晓得吗”
“我”
云知虽说还怄着气,听他话头软了,语气也缓下来,“我又不是真的要同你算账,算了,你的道歉我收下了,倒霉我也认了。”
“这怎么能就算了不能算了。”
他前一刻心里头还在打架,听到这话,更是觉得浑身不痛快,“我说过的话一向算话,你的头要是实在治不好,耽误了前程,大不了”
这时,林赋厉他们一团和气的回到屋中,宁适喉头一动,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云知恢复了先前“知达理”
的面孔,宁会长自家儿子都跟人床边站着了,只当是两个孩子相谈甚欢,又乐呵呵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后才带着宁适道别而去。
宁家父子走后,林赋厉把阿乔叫来“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太太她们不用过来探病了,等今晚这几瓶药挂好,明天一早就可以给五小姐办理出院手续了。”
云知吃惊道“这就出院不需要再观察么”
林赋厉笑了笑,“医生是说如果你到明天都不醒,才会有后遗症的可能性,现在你好端端坐着,检查下来也都一切如常,就没什么大问题。”
“那您刚才还说”
“现在上海的几所一流中学,都十分重视学生的资历,你没有高小的毕业证,就算过了入了学也还得在预备班读上一学期。”
林赋厉道“那个宁伯伯是华生船运公司的董事长,也是沪澄公学的校董之一,有他亲自出面写保荐,到时入学考试走个过场便是了。”
不等云知瞠目完,他拎起皮包,“大伯另有事情要忙,迟一些会有人送晚饭过来,医院这里也打点妥当了,有什么需求尽管揿铃喊护士来。”
林赋厉说完就走,留下云知傻愣了好半晌才回过味来大伯是故意在宁家父子面前把伤情夸大了,他强调云知是专程来念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只为了小侄女的入学推荐,至于如此迂回的去收这份人情么大伯又是怎么知道宁会长会专程携子前来致歉呢
轿车中,林赋厉一面解开袖口衬衫的纽扣,一面仰着头闭目养神问“回家去酒窖里选两瓶好酒,晚上你就去给陈探长送过去。”
阿乔说“我记得陈探长喜欢香槟,家里刚好有两瓶99年的博瑞。”
林赋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阿乔问“大爷,早上我们还态度强硬,下午就称是误会,陈探长会不会认为”
“认为什么”
车座宽敞,林赋厉双腿放松的交叠在一起,“我侄女被送入急救车里危在旦夕,老家司机慌乱之下报了警察,本是人之常情;后来我们一了解状况,不就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巡捕房让他们放人了么”
阿乔会意“宁公馆那边,要不要也送点礼物过去,以示安抚”
林赋厉轻笑道“你以为宁会长今天带小儿子到医院,真来道歉的他知道老爷子视五丫头为心头肉,要是真出了事,老爷子那儿决计不能善了,眼下他需要的是我们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何需一些无谓的安抚”
“那这事儿就真瞒老爷了”
阿乔皱了皱眉,“小王那儿怎么说”
“所以才要提早办出院手续。”
林赋厉说到这里,已面露疲倦之色,“你跟了我这么久,总不至于连摆平小王这种小事都要我来出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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