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拂眸光一动,没应声。
她碰到他的目光,忽然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我就随便问问”
“毕竟,我也还在路上”
他着她,“只是,每次找不到答案时,我会想起小时候听过一出戏。”
戏
好像是有这么一出。
那时,应该是他正处于要不要踏出北京治病的纠结中,有一次,他们陪小七去戏园子听戏,正好的是一出悲情的折子戏,他着着就说“既然注定命不久矣,又何必将剩余的时光用作求生的奔波中。”
一旁没心没肺啃鸭脖的小七连连点头“对啊对啊。”
小妘婛一掌别开弟弟的脑袋,“这世上大部分“注定”
,都是懦夫认命时的自我安慰。
你听”
台上的青衣唱了句什么,乍然一听很是振奋人心,她连忙重复了一遍,当时的小沈琇好像就受了那句话的鼓舞。
是什么来着
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哪句词儿啊”
她问。
“不是应该先问是什么戏么”
“我这叫直入重点。”
沈一拂望着她,“我好像,也有点忘了。”
云知心虚,自没注意那个“也”
字,她默默“嘁”
了一声,不再往下聊,很快将鱼一扫而空,又去捞第三条。
他她光啃鱼不吃别的,提筷拦截“喝汤。”
“沈校长,这你也管啊”
“受了伤,煎炸食物少吃,要多吃冬瓜和萝卜。”
“那你还炸”
“我是给我自己吃的。”
云知撇撇嘴,“要以受伤程度来算,你比我严重多了,沈先生,身为校长,自律二字可是要以身作则的。”
三只小奶猫适时嗷嗷叫着,沈一拂默默了一眼,云知顺着他目光一瞥,立即说“它们不行,它们只能喝奶。”
小奶猫能听懂人类语言似的,抗议般“哒哒”
挠着纸皮箱,其中一只更是溜了过来,云知连忙弯腰一把捞过来,放在膝盖上,轻轻逗弄着它肉肉的鼻子“你们还只是小婴儿,要乖乖的听话,等长大了就可以吃鱼啦”
她前头还有些拘谨,这会儿整个人靠着椅背,手里有了猫就“没大没小”
起来,自己都没太大察觉。
还是如从前一般的俏皮神态。
沈一拂望着她,一时怔了神。
直待她抬头,“欸,你有给猫取名字么”
“你取吧。”
“这又不是给我养的。”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