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车前沈一拂叮嘱过,只好隐瞒说“大概吧。”
云知将药箱先递过去,隔着玻璃,不清沈一拂的神色,他微微侧首,显然到她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她想他真是气得不轻,开了后车门坐进去在他身后。
门关上,她先开口“我我那么说,是先安抚一下我祖父,你别放在心上啊。”
“嗯。”
她扒着车座,脑袋慢慢往前一探,“我祖父在气头上,现下要是和他说什么社团暗杀的,他只怕都听不进去”
当初,祖父连亲儿子用生命换下的钥匙都差点要丢掉,那保险柜至今未开,可见祖父是极其不愿意沾染这些的。
感受到她说话的气息近在耳畔,他头朝后偏了偏。
她再凑近,支吾了一下,“等我陪他回到苏州我会好好劝的。
实在劝不动,等我毕业后,我也可以做的了自己的主。”
狭小的车厢静默了一瞬,他没应声。
本来早上都说的好好的,等他带出祖父后,就商讨婚事。
事先也做好了祖父不同意的打算,她答应他会一起说服的。
可小七凭空而降,祖父是得救了,却当场拒绝了婚事,同沈邦不欢而散。
方才祖父让福叔去定明日一早的车票,云知说多留下两天,祖父声称京城不宜久留。
她知道,沈一拂担心她的安危,希望她能留下,可是她也不能不顾祖父的境况。
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和他分开了。
听不到他的回应,她轻轻摇动一下他的肩,柔声细语的“一拂哥哥。”
小时候每每惹他生气,她都会这样唤他。
只是这回,沈古板好似真的不太好哄。
她试探问“是不是坐你后边不好说话,我要不要坐前边去”
他回头,四目相对了一霎,又别过头,“不用。”
药效还没这么快发挥作用,胸腔仿佛正经历着挤轧,生怕她瞧出端倪“你先回去吧。”
她愣了一下。
“这两日先别急动身。”
他尽量缩短了吐字,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口气,“走陆路不安全,坐船好些我尽快安排。”
云知心里蓦地一空。
她自知他是重视这场婚事的,如今说没就没,她本可以再解释两句。
譬如“当务之急先保证祖父脱险”
云云,但若沈一拂问她“何以不能私定终身”
,她该如何回答
不说小七那边,至少忤逆祖父,很有可能意味着要与林家脱离关系
她想起了庆松问的那个问题。
三个身份,如果不能共存,该如何取舍
小七是至亲,不能舍,沈一拂对她而言亦是不能割舍的存在,可要她抛掉关于林云知的一切嫁入沈家她似乎又无法下定这个决心。
在被祖父逼问的那一刹刹那,云知意识到,她恐惧沈家,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怕。
她答应他的求婚,自是真心实意,也不乏有唯恐不同意就会失去他部分。
尽管现在被祝枝兰搅合的一团糟,情势却仿佛变成了“不急于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