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给军用车上的司机不在,汪隽的车停在后边等,楚仙透过铁栅栏,到这栋洋楼开了门“奇怪,我从搬来这里就没见这家有过人,没想到竟是军官的家”
汪隽顺她的眼神一并望过去,正好一名身量颀长的军官从里边出来,后头的兵士汇报着“禀中尉,一楼三室二厅也都找过了,没有找到。”
汪隽不由“咦”
了一声,“这人不是”
“你认识”
“上半年我随父亲去天津见过此人,是沈中将的副官。”
汪隽道“你不是问我与谁和谈就是直系陆军的沈中将他之前还做过你们学校的校长,你应该也见过吧”
楚仙心头一阵急跳。
她从未同汪隽提及,不仅因沈校长曾在北大当众训斥过她,更因那人是她整个少女时期迷恋过的人后来听闻他回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时,她反而舒坦了“明”
终将回到天庭,她也总算能和痴心妄想的自己和解。
可为什么沈先生的副官会出现在这里
江随到好几辆车都被挡了道,将车往边上挪了挪,又冲里边的兵士喊道“阁楼找过没巴掌大的匣子,兴许被压在不起眼的角落”
“中尉,没有。”
“没有就撤。
还有,后院后边那扇门的锁坏了,去换个新的。”
车绕开时,楚仙听到最后这几句,肩膀下意识一紧,心道以前就有传言说沈先生在上海有房子,莫非就是这里那名副官说的“匣子”
,是不是就是林云知偷走的那个
是了。
定然是的。
那些信分明是沈先生写给曾经的妻子妘婛的,金钗像是他亡妻的遗物,这样私密的东西锁在匣子里岂会让别人到更别说那块不离身的手表
汪隽没留意到她的色,顺势聊了几句“我爸爸说,这位沈中将早年弃戎从、后来又弃从武,同其他军阀兵匪不同,台面上的唇枪舌战到他那里恐怕派不上用场,好在他早年也在同盟会参加过革命,是个心中有国家的人,若是能私下会面,动之以情,或有益于这次和谈楚仙,你在听么”
“在听。”
楚仙回过,“沈校中将现在很难见”
“我们同立场相左,和谈期间避嫌也是正常,何况他暂任驻沪军使,司令府外应该都排起长队了。”
车进了林公馆停车棚,想了想,又问“不过沈中将的副官会到这里,莫非你们和是邻居”
楚仙道“你也这么认为”
“我听到那名副官命人换院子的门锁,们才来上海,应是公务繁忙的,要不是长官的房子,哪会在意这些细节”
楚仙心一恍原来是锁坏了,才让林云知钻了空子难怪有阵子总见她早出晚归,敢情她一早就知道沈校长家住隔壁,趁北上就偷溜进了家里,还偷了的信呵,亏得幼歆还说什么“没准是沈校长寄她保管”
云云,若真是寄存,怎会让副官去家里拿
林云知啊林云知,你可真是好不要脸皮果然我最初的直觉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