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间陷入一阵良久的默然和寂静。
乔嫚看着儿子熟睡的憨态,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是怅然一片。
早睡其实是在躲避,
她目前实在是做不到将床笫之事和感情分开,尤其是在她心绪还不稳的眼下。
她是打算放下他,不再对他有不该有的指望,可放下也需要时间。
如果在她决心放下的时候,他偏要拉着她做那种事,她很难不受到影响。
乔嫚生在父母恩爱的家庭,乔大人身居高位,却连一个通房丫鬟都不曾有,膝下子女也全都是妻所出。
她自幼见多了父母之间的相处,便以为全天下的夫妻都是那般。
但成亲三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起初的想法有多天真。
……
宁祈揉着眉心,觉得妇人的心思比那些儒学公文还要来得复杂难懂。
默了默,他探手抚着她的肩头,“你若有心事,大可和我说。”
女子笑容清淡释然,“夫君多虑了,我并无什么心事。”
男人薄唇微抿,眼神深邃不明。
想不明白她能是因为什么事而瞒着他。
刚要再问,忽觉身下一阵蠕动,低头,
果然是儿子醒了。
小家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又在爹娘身边爬来爬去的闹腾了起来。
夫妻俩的注意力都被儿子所吸引,男人也就没了再问的心思。
乔嫚松了口气,
宁祈虽然比不上她父亲那样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丈夫,但也没那么差;
比起那些宠妾灭妻、整日寻花问柳还毫无建树的纨绔子弟,她的这位夫君也不知强了多少倍。
只要她不再求什么感情,过得也不会差。
——
两人在房内带着儿子又玩了两刻钟,直到秀玉来通传。
说是膳房那边,已将夫人吩咐的烤架和腌肉都备好,并放在了膳房前面的木樨园。
本朝世家都爱炙肉一味,所以很多官宦府上都备齐了炙肉的工具,铁炉、铁叉等应有尽有。
宁祈和乔嫚抱着儿子姗姗来迟,宁家的几个姑娘已经自己动手烤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