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天内的各种折腾,乔嫚对这个成亲三年的丈夫又多了一层新的认知。
她以前只觉得宁祈这个人英明神武、宛如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他比同龄人出太多的优秀让乔嫚一度无法用只比他小三岁的眼神去对待他。
但最近这档事,却让乔嫚觉得,这位高冷矜贵的侯爷也并没有真的脱离凡胎成了谪仙,少年英杰的光环下,他其实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二十几岁的青年。
意识到错了会及时道歉;
对不擅长的男女一事即使看话本也要自己琢磨学习,却因为缺乏经验而照本宣科。
她以为铁打一样的人居然也会因为慌张无措而掉眼泪、低声恳求。
乔嫚和公婆的相处不多也不少,也从公婆身上,她看到了和她家里父母一样的特质,那就是教育子女时给予充分的尊重,把自己放在和儿女对等的地位上,事事有商有量,而不是以长者的身份高高在上的号施令。
也正因此,乔家和宁家的儿郎身上才有别家都没有的一种非凡气度;
那是在父母尊重下养成的刚正和沉稳,也是父母的疼爱给予的自信和底气。
民间有穷养儿富养女的说法,
但乔家和宁家的几个儿子,除了必要的军旅生涯曾风餐露宿以外,其余时候都一律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两家从不曾刻意人为的给孩子创造苦难。
苦难不是什么人生的老师,苦难本身也没有任何的价值。
宁祈和乔曕都没经历过什么苦难,却能在同龄人还活在祖辈荫蔽的时候凭自己的本事建功立业、立足朝堂,而那些所谓被苦难击打的人,能生存下来已是不易,又哪里还有余力追求功名利禄。
……
折腾了一整日,还哭了一场,两人都是身心俱疲。
昏昏沉沉的,最后直接倒头就睡。
乔嫚没忘将他抱着自己的手扒拉开,抱着被子往床的另一边滚了一下,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仍不忘强调,“我没原谅你呢,不许抱着我。”
宁祈替她盖好被子,“好,我记着了。”
这一夜,两人同睡一床,但楚河汉界分得很清楚,宁祈也是一点没越界。
……
第二天一早,
侯府的守门小厮刚将府上的大门打开,几队人轮流换值吃完早饭。
刚回到岗位,不一会远远地就瞧见策马而来的一个身影。
待距离近了些,已经有眼尖带的先一步迎了上去。
“乔将军。”
乔曕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缰绳交给迎上来的小厮,然后大步流星的进了府。
侯府的管家听到消息,拱手作揖行了礼,“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乔曕:“免了。”
“你们家侯爷和夫人呢?”
管家有些汗颜,“额,眼下时辰还早,侯爷夫人……还未起身。”
乔曕瞧了眼钟漏,难以置信道:“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说他们俩都还没起?”
他妹妹他是知道的,在家时就没人拘束她,也没人给她立规矩,想睡到几时都看她喜欢。
但宁祈那厮,什么时候也惫懒至此了?
刘管家给后宅的管事嬷嬷递了个口信,乔将军登门,让他快将侯爷和夫人唤起来。
乔曕端起茶杯,不疾不徐道:“不急,是我不请自来在先,且由你家夫人慢慢梳洗更衣便是。”
刘管家一听心里更明白了,
夫人可以慢慢梳洗,侯爷可得快些过来。
……
后院的内室
精致华美的拔步床上,乔嫚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半张都还藏在被褥里,睡得香甜,长而翘的睫毛蝶翼般微微轻颤;隔壁的宁祈刚刚睁眼,就听到了外间敲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