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说完好一会,边赢都没有给她回应。
她睁开眼睛,微微瞪大双眸,眉心也蹙起,把不谙世事的无辜演绎得淋漓尽致“怎么了关灯睡觉了,一天了你不累呀”
边赢依言灭了房顶的灯。
只剩两边两盏床头灯,光线昏黄而朦胧,一下子把气氛烘托得很到位。
满街的灯光尚未冷却,繁华的夜还很漫长,但房间里却是寂静的,城市的喧嚣即便艰难冲上三十多层的楼高,也被建筑良好的隔音阻拦在外,只得与夜风一起无能狂怒。
加湿器是房间里最清晰的声音了,细致地运转着,喷洒出轻薄的水雾,勉强滋润天干物燥的秋天。
还有偶尔从房顶传来的神秘钢珠掉落的跳动和家具的窸窸窣窣,云边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害怕这些声音,哪怕她懵懵懂懂从十万个为什么里到了科学解释,依然会在半夜紧紧裹住被子,不敢露出自己的脚。
云边强迫自己去关注周遭的一切无关紧要的动静,以此分散自己过分集中在边赢身上的注意力。
他落了自己那头的床头灯。
只剩下云边这里一盏。
室内更暗,暗到所有的感官都清醒着沦陷。
边赢覆身过来,要关她这头的灯。
灯下,五官根据起伏或在明或在暗,显得轮廓更深,云边他靠近过来,她脑海里自动给他加了慢动作特效,一时有些出神。
边赢的手越过她,停在床头灯开关上,但没按下去。
又收了回来,搁在她身旁,成了把她松垮垮拢在怀中的姿势。
他低头,在她半湿散发着玫瑰幽香的头发上嗅一下,似笑非笑抬头寻她眼睛,揭穿她刻意露出马甲的伪装清纯戏码“头发都没干,就要睡了”
“那你帮我吹干。”
云边把玩着他的领口,盯着他两道锁骨交汇处的凹陷,忍不住用指腹去按。
边赢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温香软玉在怀,他自然不愿意分神去做吹头发这般枯燥无趣的事情,他摸摸她的脸,低声问道“想我了。”
是陈述句的口吻。
什么怕颜正诚和哈巴嘲笑他,不过是她冠冕堂皇的借口。
“想你干嘛”
云边小声嘟哝一句,眼睛依然不他。
在她的口是心非中,边赢笑一下,低头吻她。
他主动,云边没跟他客气,抱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国庆前一个周末调休没放假,再往前两个周末,为了弥补十一要出门旅游,也都回了家,算下来是很久没有跟他单独相处了,所谓的循序渐进工程更是停滞不前。
云边比从前哪一次都热情。
边赢手在她身上游离点火,隔着两层布料摸到她卫生巾厚实的触感,他舌尖挣脱她的纠缠退出她的口腔,然后便在她的不明所以中起了身。
“怎么了”
云边眼睛仍有几分迷离,询问。
边赢不说话,只俯身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就在她想深入这个吻的时候,他松开她出去了。
门没关紧,轻拢着,云边听到他扣门的声音,不多久,是他和颜正诚说话的声音,隔得远,听不真切,不知道两个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颜正诚似乎在笑。
再过不久,边赢回来。
手里多了一盒崭新的安全套,他一边低头拆外头的塑封,一边反脚踢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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