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能清理干净的地毯,他花了足足两个小时,等打扫完,汗水已经打湿了浑身,瞳孔也扩散开。
其实他害怕的应该是我吧,越靠近我的人就越能感受到阿诺德时时刻刻体会的东西,那足矣击溃人的心智。
当我因低血糖蹲下来,手搭上他肩膀,这个可怜的孩子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你看到了吗,玛蒂诺,现在的你就是这个状态。”
阿诺德说。
“您也一样,先生。”
我虚弱回答。
在白天时候,我看到了桌上的简报。
一部分是Giotto发来的,询问我的情况,让我绝对不要回去。
另一部分是Sivnora发来的,他不知道地址,所以悄悄附在Giotto的信里。
也在询问我的情况,让我立刻返回西西里。
他们闹得好凶,还牵扯到了西蒙·柯扎特——我也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在信里见过这个名字——斯佩多和Sivnora已经在尝试用武力逼迫Giotto退位了。
我思考了很久Sivnora是谁,最后放弃了,也没有力气去翻找那些信。
下次吧,下次想起来我会那样做的。
拿着从那个可怜少年身上偷来的零钱,我打算趁阿诺德不在的时候离开。
随便去哪儿L也好,我不想再只是待在这里了。
阿诺德藏不住的痛苦已经无法让我心安理得。
那是一段看似惊心动魄,实则幼稚无比的逃亡。
没什么好讲的,这里也就不再赘述。
不过也有必须分享的东西。
我是在半夜离开的,先是躲去了地下室。
我知道阿诺德不会找来这里,正如我所料,他完全没检查地下室,提着灯往外赶。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尽头,我蹑手蹑脚出来,踩着草丛随便往一个方向走。
这其实很艰难,郊外没什么亮光,我先是跟着月亮走,当月亮被乌云挡住,我开始寻找其他微弱的光亮,哪怕一点也成。
然后,微弱
的天光从地平线透过了树林,那些新绿被照亮,我分不清是山毛榉树、橡树、杨树、还是栗子树。
我也分不清这是我所虚构的太阳,还是真实的日出。
我想象着一个天堂,在不断分裂,又合拢。
好多人在哭泣,拥抱,亲吻,然后他们失败了,又获胜。
也许不是想象,天空对我来说其实很薄,所以我能切实听到神谕,就像在梵蒂冈听过的那样。
神谕说过,西西里会迎来春天,我和Giotto都记住了,后面的话Giotto没有停下来听,因为那是讲给我的。
对,我得回西西里,我从梵蒂冈找来的东西还在那里,就在女贞树下。
当产生了这个念头后,阿诺德出现了。
要是说我是世界的影子,他就是影子的影子,悄然无息。
他是彭格列声名在外的云之守护者,还是国家秘密情报部门首席,我这样熬了几天不吃不喝的人能逃走才是怪事。
我觉得阿诺德很崩溃,他也觉得我很崩溃,我们在彼此眼中都是与自我评价截然相反的存在。
被带回去后,他把我铐在床头,骑坐在我腹部,以此获得完全的控制权。
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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