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不大的杂物房,从锁好以后,就再也没打开过。
锁芯里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雨起先还会问陈安为什么不雕刻了,但后面随着时间推移,也就将这件事慢慢淡忘在了脑后。
如果不是打扫庭院的时候,偶尔会看见那间锁着的屋,她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发生过了。
饶记忆总是很容易被其他东西覆盖。
同年六月,李邺有消息传来。
但来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儿子李一舟,他代表父亲前来看望陈安。
随行的还有好些护卫。
在关平短暂的呆了三后,李一舟又马不停蹄的走了,还顺便带走了陈安前些年心血来潮时写的一些书籍。
书中内容,多为陈安在蓝星时知道的一些理论。
李一舟虽然看得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如获至宝,隔空对着院拜了三拜。
……
……
洛从安离开的第十三个年头。
是酷暑难耐的九月。
这个普普通通的清晨,陈安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入目不是熟悉的房梁屋顶,而是一片漆黑,看不见丝毫光亮。
以及,意料之中的全身瘫痪。
陈安失去了眼睛。
和那些先失明或者后失明的人不同,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看不见了。
因为对于其他有失明症状的人来,终归是能看见一些光线的,甚至还有机会感受到模糊不清的光影。
可陈安不是。
他知道这是此方世界发出的最后一次警告。
陈安没有慌乱,只是照旧轻声呼喊着雨。
他忽然有些庆幸,因为自己还没有失去听声辩位的能力。
他听见了门外的脚步,以及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雨的声音很快响起。
“怎么了,先生?”
她轻柔的问。
陈安如实回答,没有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雨听了,愣在原地许久,她张张嘴想话,却又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雨,谢谢你愿意照顾我这么多年。”
陈安神色平静,缓缓讲述着。
();() 他罕见的了好多废话,不过大多都在暗示着雨可以自己先行离去。
雨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
总之,她依然决定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