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薛婉恩其实存在一定的性格缺陷。
她在事业上风生水起,俨然一副女强人作风,但私下生活里,却并不擅长人情往来。
尤其是面对陶家俊这类牛皮糖一样的追求者。
所以面对这种人时,她只能凭借做甲方多年的经验,用自身气场冷着脸吓退一部分。
完全没有翟远这种信手拈来的从容。
在翟远的提醒下,薛婉恩双手从耳朵上放下来,交叠在膝盖上,又多看了他一眼,然后迅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陶校董,我想提醒你一句,你不能开除这所学校的学生。”
“a你说什么!
这间学校我也有份出钱的,我凭什么不能开除他?”
陶家俊气急败坏,气泡音也没了,他觉得薛婉恩是故意在跟自己唱反调。
薛婉恩瞥了他一眼,将目光移到一旁,懒得再废话。
“俊少,按照法律规定,你要开除他的确有点难度。”
眼见陶家俊又要作,黄校长急忙上前赔笑,低声跟他解释。
其时香江在年开始推行新的义务教育,至今已经有了套相对完善的教育法案,且得到了立法局认可并实施。
这一法案里明文规定,学校必须为学童提供九年免费教育,若家长阻止子女入学,要接受罚款及入狱惩罚。
相对应的,在学童没有严重违反校规的情况下,学校不得随意将其开除,否则学校领导将面临教育司署的问责。
翟远讲粗口大骂陶家俊,当然算违反校规,但顶多罚他值日三天,过三天都算是体罚。
“挑!
原来你连开除我的本事都没有!”
翟远此时也听懂了其中门道,满脸嫌弃的望着陶家俊:“我们这种穷鬼要是没有软肋,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正废柴!”
陶家俊好气啊,甚至后悔今天为了巴结薛婉恩,主动跑来秀茂坪中学。
更后悔没有让几个狐朋狗友跟在身边,导致现在打又不敢打,骂又骂不过的场面。
但唯独不后悔自己三番五次靠打击翟远彰显身份,因为他仍觉得这是穷人的义务。
“好,我不跟你这种烂仔一般见识。”
努力平复下情绪,陶家俊仰起脖子,趾高气昂:“你叫翟远是吧,今天应该是你人生中最光彩的一天,因为你跟我产生了少少交集。
不过你要记住,将来离开学校,凭你这种底层人,连跟我说话的资格也没有!”
薛婉恩皱起眉头,面色不悦。
她觉得陶家俊这两句话实在过分,担心伤到翟远的自尊心。
然而当她望向翟远的时候,却现那家伙脸上依然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甚至向陶家俊摊开手掌。
“富哥,给我五十看看实力。”
薛婉恩忍不住扬起嘴角,但多年的习惯驱使,又下意识抿起红唇。
她觉得这个小男生还挺有意思。
刚想到这里,这个有意思的小男生突然迈步朝她走来。
在薛婉恩诧异的眼神中,翟远在她面前站定,脸上带笑。
“薛小姐你好,我觉得陶校董刚才的话不对,因为将来的事谁也不能预测,说不定我以后会过李嘉城呢?”
“嘁!
不知天高地厚!”
翟远话刚说完,立刻招致陶家俊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