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其中也包括自己,他也不介意。
“之所以选择他,”
樱流揭晓选择时的考量,“他是距离家主之位最近,却没有成为家主的人。”
禅院扇,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兄弟,也是禅院甚尔的叔父。
一步之遥,是世界上最不甘心的距离。
樱流跟禅院扇短短接触几次,禅院扇每每出言嘲讽,说他是家主的物什,别人碰不得。
潜台词则是,你是家主的东西,我现在没资格碰;但是我碰了,就说明我有能力成为家主。
“那就试试咯?”
樱流微笑道,仿佛隔着空间挑衅禅院扇的傲慢。
而禅院甚尔看着少年,意识到他并非善茬,跟着笑起来。
舌尖残留一点芥末的辛辣,甚至有种绵延不绝的错觉,够劲。
跟眼前这小子一样。
·
依照往常,樱流立在走廊,看庭院凋敝的秋景。
“听说你选择了那个甚尔?”
不善的嗓音,正是禅院扇。
樱流不觉意外,自从他投下“禅院甚尔”
这个诱饵,禅院家这一滩死水便彻底活泛起来。
“甚尔很好。”
樱流淡淡道,扭过脸看向禅院扇,“不然选你?”
禅院扇马尾高高地扎着脑后,露出整张脸,鹰钩鼻,下巴尖,尽显刻薄之相。
他上下打量着樱流,目光极为不礼貌,摆明了把樱流当个稀罕玩意看。
“不过如此。”
最后,禅院扇评价道。
樱流微微一笑,还击道:“至少甚尔能得到我的邀约一起吃饭。
你能吗?”
“那种下流东西……”
禅院扇目光阴鸷,狠狠地盯着少年,“不配跟我比。”
“你不能吗?”
樱流略抬眉,表达惊讶。
禅院扇重重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是夜,他来到樱流的房间。
哗一下,纸门被推开。
白炽灯下,樱流低头看书,头也不回:“我的房间成了什么地方,谁都能进?”
“你选择那个最烂的甚尔,禅院家对你的身份就不存敬意。”
立在他背后,禅院扇俯身望着少年单薄的脊梁。
“家主没有话。”
樱流只是说,翻过一页书。
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禅院扇从和服袖里扯出一包白色粉末,丢到樱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