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一闪而过的,是自己的牙齿咬住那柔白的手指,深刻的齿痕逼出鲜嫩的玉兰花汁,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那修长的手指蠕蠕滑下。
他喉结滚动一下,猛地转开眼,借口大门门铃响,大步走开。
玛德。
玛德玛德玛德。
短短的一截路,甚尔在心里骂了无数脏话。
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谁。
开了门,甚尔脸色更黑。
是禅院家的人。
禅院家的人本来就一脸鄙夷,见他黑脸,嘴上更是不放过:“怎么?当开门犬这么让你不开心?”
甚尔黑着脸,想到这是樱流小少爷住的地方,没有理他。
“你难道以为有了门里那位做靠山,就厉害了?”
禅院家的人不断输出垃圾话,“人家哪里看得上你?哪怕是让你当犬,也只是随便玩玩的野货罢了。”
想也不想,甚尔一拳打在他脸上。
·
欣赏着眼前雷诺阿的《红磨坊的舞会》,背后有手机铃顿响。
方才樱流把它随意放在厨房长桌边。
现在他眼睛不离那幅画,缓步绕着长桌去取手机。
手机那边的人也很有耐心,铃声响了很久,也没有停止。
在它即将停止时,樱流适时接起电话。
“樱流君,喜欢我这份礼物吗?”
电话里的人语气彬彬有礼。
“虽然画作是我的,但还是谢谢你将它从祖宅运来的这份心意了。”
樱流淡淡道。
闲话几句,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无心提起:“对了,最近东京有布里塔尼亚的历史影像展览。
樱流君感兴趣吗?”
才告诉福泽谕吉自己来自布里塔尼亚,另一个男人很快便找来试探。
这不能说明是前者的问题,基于两者的为人,樱流确信,这是后者的离间。
而电话里的男人,俨然已经从别处知道些关于他的过去背景。
如此一个明显的试探陷阱,樱流一眼即知,却不屑于伪装。
如果这辈子什么都抛弃,来自于布里塔尼亚这件事却无法否认,他的故土,他的故人,不能用否定将他们彻底否决。
他正要开口,素来稳重的钟点工尖叫地跑进客厅,连喘带喊:“樱、樱流先、生!
外、外面打起来、来了!”
不用他说,客厅长桌外的落地窗有两个人影,一闪而过。
放下手机,樱流捕捉着两个移动着的人,动作极快,度极快,上下手脚不停,舞出无数虚化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