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酒气,衣裳上也沾了星星点点的雨珠,倘若由她继续胡闹,怕是又会像前不久那般再染一次风寒。
届时定然会耽误一些“要事”
。
花荫冷不防被推开,想要重新贴上去,力气却不够,只能鼓了嘴嘀嘀咕咕。
“王爷真小气”
每次都只温柔那么一小会儿。
云啸辰挑眉,手掌随之一使劲,人便直直被推倒在榻上。
他轻笑着从床上起身,快步走至房门前,叫来侍候的下人。
“烧水伺候王妃沐浴。”
说罢,兀自去了亭中回避。
丫鬟领了命,匆匆前去准备。
这头花荫躺倒在床上,嘴里又微不可闻地嘟囔一声,翻了个身,糊里糊涂睡着了。
那梅子酒害得她神智不清,半途被丫鬟扶起来沐浴更衣时,连眼皮子都不愿意多抬半分,不知撑了多久,才终于如愿地再次沾了床。
无旁人闹她,这一觉便睡得很沉。
待到翌日睁眼时,矮桌上琉璃灯的灯油已经耗尽,雨已经停了,微弱的日光洒在琉璃灯上,灼灼生辉。
花荫着琉璃兔呆了半晌,慢吞吞支起身子,瞬觉头胀痛得厉害,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远处桌前,云啸辰翻着手中卷,听见动静,抬眼过来。
她一愣,下意识捂紧被子,“王爷怎么在这”
只见云啸辰起身慢步走过来,在床沿坐下,“阿荫叫为夫出宫后便来西园,你说我为何会在这里”
花荫被说得语塞,但仔细想想,她问的并非这个。
她自然知道是她叫云啸辰过来的,可是
“我是说,王爷待在这里,我不大方便”
云啸辰忽而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问她“有何不方便”
哪里都不方便。
她抿抿唇,垂下头不去他,只道“我得起床穿衣了”
谁知他只是“嗯”
了一声,而后懒懒倚在床边。
样子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于是花荫伸手推了推跟前的男子,眼巴巴他侧目过来,生怕他没领会她的意思,好意提醒“王爷是不是该
回避一下”
他回得毫不犹豫“你是我夫人,不过是更衣而已,为何要回避”
理直气壮的回答,而花荫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和云啸辰的确和寻常夫妻不大一样。
“因为我不习惯”
话未说完,云啸辰反而朝这边微微倾身。
男人今日一早便分外温柔,眼底带着笑意,“可阿荫不是担心为夫被流言所扰,想帮忙解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