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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之中。
张翼之也被医师看顾过,勉强压住伤势,痛苦难忍,但吊着命,毕竟正在壮年,血气犹存,又是习武人,不至于就这么没了。
可他趴在草席上也在苦思如何还能保命。
结果无二——除了背后之人相救,无其他可能。
若是不救,他也只能咬死了当前的罪名,抵死不认其他的,免得祸及家人。
正思索着人,脚步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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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房。
趴在刑桌上的张翼之看着眼前挂在墙上的这些刑具,一时背脊寒凉,而对面双手负背慢吞吞走过墙面,一一查看这些刑具的罗非白在他眼中既如恶鬼。
他不说话,思索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审问。
过了一会,寂静才没打破。
“张捕头。”
“大人您忘了,小的已经不是捕头了。”
“我知道,这不是故意讽刺你吗?”
“.....”
张翼之牙龈都疼了,闭上眼,不再吭声。
罗非白也不计较他闭眼不见官的无礼,毕竟当前已是死罪,辩无可辩,反而让人生了寻思以保家人的决心,自是不好撬开嘴问事的。
比如买通杀手杀官以及别的,一概不可能认。
看完所有刑具,她问:“张捕头,你还记得刘财家田产分亩案,以及张翠氏儿女卖奴案,以及....”
她提了几个案子,多是下三行的歹人贪人田产,诓骗妇孺,残害乡里之事,最后都因为证据不足或者有被诓的协议在手而无可争辩,最后家破人亡。
每提一个案子,张翼之的眼皮子就跟着抖一下,最后打断罗非白的话,道:“大人,这些案子都是铁案,案宗已封,苦主也认的,小人承认此前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理当受罪,但这些案子可别想栽在小人头上。”
“举头三尺有神明,小人当捕头这么多年,可从未有过什么案子出了差池可以让人问罪的,就是告到御前那,小人也不怕。”
罗非白:“这倒也不必,你一个捕头,不至于到御前。”
似乎是退让了。
张翼之似有嘲讽,也睁眼看向张叔,对视中,眼里满是轻蔑跟狠辣。
张叔眼皮也跟着跳,但并不信自家笑面虎大人会这么退,但张柳两人歹毒,坐实的案子大多不是没了苦主,就是苦主哑口不敢言,若没有原告,要治罪也很难。
而前段时间他跟江沉白多多少少接了外办差的差事,虽然也有自身不愿在衙门内受气的原因,如今想来,好像也是这两人推波助澜将他们打发走。
忙起来,他们也很久没那些苦主的消息了
莫非?
张叔表情都僵了,难看如黑墨,既恨且悔。
“看来张捕头很确定那些苦主要么已经再无可能上诉,要么远走他乡,无法被找到归县上诉。”
张翼之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且怨憎罗非白,恨不得在此事上让其吃苦头,于是一板一眼道:“案子明白,真相如此,哪里还有理由上诉,若是远走他乡,也是人生阅历之抉择,可不干小人的事。”
“而且既是铁案,大人虽为县官,也不好无端重审吧,何况小民已是戴罪将死之身,何必再上其他罪名。”
罗非白:“若是有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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