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接过茶盏,茶水滚热,杯盏触手生温,他禁握得更紧了些。
青玉质地茶盏映着昏黄烛光,将他指节衬得更苍白秀致。
“无碍,必担心。”
卫凛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中透着疲乏:“现在什时辰了?”
长廷取狐裘,抖开,他披好:“近子时了。
主子可要歇息?明要起早入宫谢恩。”
卫凛捏按眉心动作一顿。
嗯,皇帝赐婚,明要去谢恩。
管他心意如何,那崔家表姑娘如今他名义上妻子。
秦音。
卫凛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个名字。
说起,倒颇怪异。
那在围场救下她时,他曾见过她一面。
可今再见,总觉得那双睛似乎些同,一种莫名熟悉感……熟悉得像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他就曾见过一样。
卫凛闭上,眉心微蹙。
他竭力想,可脑中只一片缥缈纷乱,前忽然浮出她递栗子糕时模样——
少女高高举着点心,像一点邀功意思,杏眸中烛光细碎,亮晶晶。
尽管她尽力掩饰,但那双盈盈杏眸中,露出了几分拘谨和试探。
一瞬间,他觉得脑中什东西呼欲出,&xeoo又在刹那隐入层层云雾,消散无痕。
卫凛再想,他睁开,无意中视线扫过小几旁雕花食盒,凤眸微沉:“食盒哪?”
长廷立马答道:“夫拿,属下去小厨房问过,说盛醒酒汤。”
卫凛挑眉。
她跑书房,送醒酒汤?
倒个错借口。
他原想与她什牵扯,毕竟她总归和崔家扯净干系,而崔家与他仇深似海,绝能留。
但如今看,她似乎并安分。
长廷突然向退了两步,单膝跪下,角紧抿,面露愧疚:“主子,属下慎,恐怕让夫觉那药就寒食散,请主子责罚。”
闻言,卫凛转眸看去,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
长廷敢抬,只着头皮,垂跪在原地。
半晌,卫凛勾了下角,轻嗤:“一口一个夫。
你改口倒快。”
听出自家主子责怪意思,长廷悬着心骤然放下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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