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被踹下床,竟然是,因为这个。
他静静坐着,脑子里只余一片空白。
床帏里,温别桑又翻了几次身,逐渐没了动静。
翌日,天色大亮,温别桑睁开眼睛,床帏里空无一人。
他翻了个身,感觉身体有些不似平时。
就好像是,平时一不小心吃多,胃部被撑大,一时难以恢复的感觉。
只是这次被撑大的不是胃。
他来回翻身,故意出很大的动静。
外面,静坐了一夜的承昀面无表情的看向里间,听着床上的动静,久久没有靠近。
温别桑停下了动作,他猜测宫承昀应该不在寝殿,否则他都翻腾这么久了,对方早就该过来跟他道歉了。
他翻身下床,走出里间,一眼看到了长榻上闭目调息,如僧侣入定一般的承昀太子。
稍作停顿,温别桑重新皱起眉,抬步走过去,抬起腿,在软垫上盘膝坐下,审视一般盯着他。
承昀呼吸平稳绵长,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温别桑垂下睫毛,闷闷不乐。
一会儿看他一眼,但很老实的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越来越有些失望,神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不开心。
他低着头,伸手去拿杯子,倒水的时候,忽闻砰地一声,猛地松手,茶盅顿时歪倒,桌子上洒落一片水痕。
承昀立刻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怎么了?烫到了?”
“水都放一夜了,
为什么还是烫的。”
承昀没有回答,而是下榻,快步去了里间,很快走出来,拿着一盒软膏,坐在他身边,重新拿过他的手,轻轻吹了吹,道:“还好,只是有点红,擦点药就没那么疼了。”
温别桑任由他上着药,道:“你是不是换水了。”
“……喝完了。”
承昀语气有些无力。
擦在手上的药凉丝丝的,确实中和了被烫到的灼热感,温别桑翘着那根被烫到的手指,道:“你昨天弄得我很疼。”
承昀有气无力:“对不起。”
“早上我在床上翻身,你没听到吗?为什么不理我。”
“我睡着了。”
“为什么不在床上睡,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想理我。”
“我怎么会不理你……”
“因为我把你踢下去了。”
温别桑道:“是不是把你摔疼了?”
“……”
几息后,承昀道:“我们可以换个别的话题吗?”
“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