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槿明白了,有点担心:“现在呢?人没事了吧?”
遥云:“我又给他喂了药,已经退了热,就是人还没那么快能清醒。”
陈樾这时正在堂屋里摆碗筷,他以前应该身份不俗,大概一直都是被伺候的那个,所以动作很不熟练,但为人大概有强迫症,因为他们是三个人,所以是三个碗三双筷子,他摆满了八仙桌的三方,可能是感觉别扭,这会儿一直微微蹙着眉盯着那空下来的一方看呢。
余冬槿瞧着,不由微微抿嘴,心中觉得有点好笑。
余冬槿与遥云直接落坐到了陈樾对面那一方,遥云把被陈樾放到另一方的碗筷拿了过来,给余冬槿打了一碗肉粥。
余冬槿以为这样陈樾会更难受呢,谁知这样一来他看起来反而觉得好受了,不自觉的松开了眉头。
余冬槿观察着他,见状又在心里觉得好笑,他开口对他道:“你也喝点粥,这本来就是特意为你们熬的。”
这粥一看就是他昨晚上做了,一直温在灶上,今天早上又热过的,都快成糊了。
陈樾说:“多谢郎君。”
然后姿态儒雅的给自己碗里盛粥,不太熟练,但很有范儿。
关于这个陈樾的身份,他虽然不晓得他为什么会中毒,但看昨日他帮人脱下的那身衣裳,还有他身上的配饰与头上的发冠,余冬槿就知道这两个莫名出现在他家的男人肯定不是寻常人。
而且这人和余冬槿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他有一种看起来就很贵的气质——嗯,余冬槿个人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
遥云瞥了陈樾一眼,又偏头瞧了一直悄悄看着陈樾的余冬槿一眼,问:“不饿?”
余冬槿回神,端碗喝粥,“厨房锅里的卤味怎么样了?”
遥云给他夹了个自己做的肉包,说:“已经卤好了,我尝过了,味道很好。”
余冬槿顿时口舌生津,“那怎么不捞一点切了尝尝?”
遥云说:“早饭不宜太过油腻,卤味咱们中午在吃。”
余冬槿舔舔不慎沾道唇上的粥水,吃包子,“那好吧。”
他们对面,陈樾一边小菜配粥一边默默观察着他和大哥的两个救命恩人。
他还记得昨日他昏迷之前看见的景象,所以他在今晨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之地后也并未慌乱,在检查过大哥的伤势,他又给自己号了脉,发觉他中的毒和大哥受的重伤居然都得到了很妥善的医治便十分吃惊,大哥的伤就不说了,他体内那毒可是会要命的,却如此轻易的就被祛了个干净。
他当时就想,他是不是遇见传说中的神医了,但大哥昏迷时明明与他说过,这个地方是他当年到江左剿匪时,来过的一户人家,这姓余的一大家子除了被他大哥救下的余家小儿,其余人都死于匪祸,这余家留下的独子今年应该也就十八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