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家族,每个姓氏两张槐叶,其余普通姓氏,最少一张,当然,谁若是有魄力押注,多多益善,回头我一定让他赚个盆满钵盈!”
“十族里的曹家,对,就是出了个王八蛋曹曦的曹家!
这兔崽子当年什么恶心事不做,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肚子坏水!
你们除了两张槐叶之外,必须多给我一张,作为补充,否则我王朱发誓出去之后,一定要让曹曦断子绝孙!
竟然敢往井里撒尿,这种缺德鬼,是怎么当上一国真君的?!”
“还有那个谢家,你们家族出了一个叫谢实的家伙,对不对?嗯,我跟他有点交情,当初如果不是我,他早就给洪水冲走了,所以你们不多给一张槐叶,说得过去?”
远处,齐静春安安静静望着槐树下的景象,不言不语。
如一位只会打板子教训子女的严父,看待一个越大越骄纵的子女,有些无奈。
只是当他看到少女不断翻书,然后那一片片离开枝头的槐叶,纷纷飘落到一页页书之间,齐静春又有些欣慰。
千言万语,齐静春最后只是呢喃道:“离家以后,要好好的。”
少女似乎有所感应,蓦然回首。
并无人影。
少女怅然若失,晃了晃脑袋,不再深思,回头继续骂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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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大骊所有谋划,付出无数心血,只是为了‘生风起水’,为了将来的南下大业。”
男人率先走上台阶,缓缓道:“你要是问本王,三千年圣人们为何要屠龙,本王不好回答你。
可你要是问为何把你丢在这里,你又为何是大骊嫡出的尊贵皇子,本王倒是可以一五一十告诉你真相。”
宋集薪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少年不问,男人自然也就不自作多情,当他走到台阶最高一层后,转身面向小镇,“以后气量大一些,跟刘羡阳之流做意气之争,甚至还起了杀心,你也不嫌掉价?”
宋集薪坐在台阶顶部,与男人一起望向北方,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们大骊在东宝瓶洲的最北端?”
男人点头道:“嗯,被视为北方蛮夷近千年了。
如今不过是拳头够硬,才赢得一点尊重。”
宋集薪依然低着头,只是眼神炙热。
这个名叫宋长镜的男人,平淡道:“到了京城,要小心一个绰号‘绣虎’的人。”
宋集薪一头雾水。
宋长镜笑道:“他如今便是我们的大骊国师,更是你那位同胞弟弟的授业恩师。
我大骊能够在近五十年当中,由开国七十郡、八百城,变成如今的一百四十郡、一千五百城,疆土扩张如此之大,此人有一半功劳。”
宋集薪猛然抬头望去。
男人笑了,“小子,你猜得没错。”
男人也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举目远眺。
另一位为大骊开疆拓土的功勋,显而易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集薪这一刻,浑身颤抖,头皮发麻。
两两无言,长久之后,宋集薪突然说道:“叔叔,我虽然对刘羡阳有杀心,之前甚至考虑过跟老龙城的苻南华做交易,让他找办法去杀掉刘羡阳。
但是,我心里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刘羡阳,有资格跟我平起平坐,哪怕他拥有一份历史悠久的家族传承。
我杀他,只是觉得杀了他,我也不用付出多大的代价,仅此而已。”
宋长镜有了一些兴致,“如此说来,你另有心结?”
少年摸了摸脖子,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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