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撇撇嘴:“胡说八道…”
“哪里胡说八道了?”
灰原手肘撑在护栏上,手掌轻轻托着下巴,目光调侃地看着秦岚:“当初看你的表情…那个被你杀死的山迪亚人,应该是个有名有姓的角色吧?”
秦岚笑笑:“谁知道呢?”
“四百年的战争,本就不是能轻易化解的仇怨,甘·福尔想要与山迪亚达成和平,首先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该如何解释那个人的去向…”
灰原淡淡道:“然而你转过头就将柯妮丝推上神位,还将沙沙果实赋予她这个空岛人,偏偏人家还要谢谢你…你确定你是超人而不是魔鬼什么的?”
“嘻嘻…”
秦岚转过头龇牙一笑,笑容看起来贼兮兮的,好像偷到鸡的狡猾狐狸:“不错的推理,不愧是那个世界出身的女人,但这其中有个很大的问题——我的动机是什么呢?”
();() “不需要动机。”
灰原轻叹一声:“你只需要他们帮你培养出一个能够为你所用,成熟强大,正直善良的女神罢了,至于战争是否会继续持续,这期间会死多少人,你根本不在乎。”
秦岚眉梢微挑:“怎么?你很在乎吗?”
灰原无奈失笑:“如果连我也不在乎的话,山迪亚这时候应该已经灭族了吧?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要稍微彰显力量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
“麻烦?”
秦岚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你是觉得我明明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我可以造福世界,也可以祸虐人间,但我为什么偏偏要作壁上观,玩这种恶趣味的小心思?”
灰原点点头,她的确很不理解。
“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秦岚想了想,突然一锤手心:“你知道天龙人么?”
灰原回忆起来:“我记得在报纸上有看到过,所谓的造物主后代,一群高高在上的家伙。”
“没错,一群高高在上的家伙,在他们眼里,人类是遇到他们就需要跪地迎接的蝼蚁贱民,是可以随意虐杀屠戮的小虫子。”
秦岚点点头:“那你觉得,天龙人在我眼里,算什么呢?”
“也是蝼蚁…”
灰原叹息。
果然,秦岚的反应和她所猜测的一样。
秦岚笑笑,没有否认:“在我的世界里,经常会有关于吸血鬼和人类的爱情故事,直到后来,我看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吸血鬼和人类相爱后,吸血鬼的家人总是要干掉那个人类?”
“回答说:你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并且还有一位优秀懂事的儿子,直到有一天,那个在你眼中一直乖巧听话的儿子突然爱上了一只油炸鸡腿,还要和它结婚。”
灰原:“……”
“哈哈哈哈哈…”
秦岚捧腹大笑:“你看着你儿子成天到晚和鸡腿谈情说爱,舔来舔去舔一嘴油就是不吃…”
灰原忍俊不禁,噗嗤一笑,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俏脸一黑,没好气地一脚踢在他小腿肚子上:“你才是鸡腿!”
秦岚耸耸肩:“没错啊,你是吸血鬼,那我可不就是鸡腿。”
灰原:“……”
差点忘了这茬。
秦岚略微用力握拳,空气发出砰的一声爆响:“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越是使用这力量,就越是容易迷失其中,可如果因此而丧失自我的话,要这力量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克拉克·肯特是对的,这世界上唯一能束缚超人的,就是身为人的情感了。”
灰原目光复杂:“所以你也是因为这点,才选择我的?”
秦岚连忙摆手:“不不不,是因为我中意你,所以才选择了你,不要搞反了因果关系。”
“哦…”
灰原心里悄然一松,隐隐有些小骄傲,不由傲娇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总而言之,越是依仗力量,你的‘人性’就会越淡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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