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需要什么,倘是我们医馆有的,都可以与他。”
“这是一株百年的银茜草。”
祝明决从自己的储物戒里取出一物,推倒霍彦面前,“希望你可以帮这个忙。”
霍彦没收那药草,挑眉轻笑,“得罪倒是好玩。”
真得罪了他,还会被留在葭月台怕是已差不多能摆下辈子的满月酒了吧。
他道,“我与你说的这位沈道君,没打过几回交道。”
“可是,与沈桓玉,倒是凑巧能算相熟。”
霍彦一口喝干了杯中残酒,收刀入鞘,精神为之一振,“正巧,也让我见一见,如今灼霜的剑锋是否在这莺莺燕燕里养钝掉了。”
葭月台上又飘起了飞雪,暮色四合。
隔了许久,白茸再度见这样的沈长离。
那锐利冰冷、杀气四溢的熟悉剑气,让她浑身颤栗,再度清晰地意识到,他依旧是那日那个架剑在她脖颈上的可怕男人。
可是,他有时又似乎离得那样近。
这几日,他怜她时,动作偶尔温柔些,甚至会让她生出错觉,以为回到了以前。
“我,我可以留在这里”
她声音微颤,“给你打扫、帮忙、你需要帮忙做什么,我都可以学”
她会努力、拼命去完成。
男人轻笑了一下,“为了道侣,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他笑起来极为好,眉目清绝,丰神俊秀。
如今,却只让她觉得无端可怕。
“你们感情确是很好。”
白茸终于忍不住哑声分辩,“他,并不是我道侣。
我们没有过这种关系。”
“不是”
他垂着睫,低声问,神情似乎缓和了些。
卧榻之上,男人和女人挨得很近,他一身洁净的白衣,一尘不染。
白茸可以嗅到他衣袖上沾染的淡淡的迦南蜜香,此香非沉木,芳香含藏,原本是用来取悦人的香。
如若不是旁边依旧静静高悬的利刃和冷沉的剑气,一切似乎都显得那样美好。
有她在身侧,感觉确实极为舒适。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唯独对她有这样的感觉。
即使刻意告诉自己,他厌恶她,本能也完全不会变。
沈长离学剑,用剑多年,深知用剑的最高境界,并非心剑,而乃本能。
刻入了本能,即便没有了记忆,没有了思维,只要尚余一口气,本能还记得,便依旧能驭剑。
剑尖没有落下。
见他似缓和的神情,白茸心里陡然燃起了一点难以置信的希望,她仰脸着他,试图像几日之前那样,捉住他的袖子,轻轻去碰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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