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喝酒了?”
“下戏后和李老喝了点。”
他顿了顿,没提新戏的事情。
尘埃落定前,说什么都太早,“本来拍得很顺,没想到ot这么久。
之前陈露说《无法恋爱的我们》第一期视频十点上线,我还嫌晚了。”
如侬轻笑:“你还用看?热搜满天飞,效果很好,都在夸你有内涵。”
“可我不知道贺小姐有没有夸我。”
他说得随便,但又不乏真诚。
大概是酒精的缘故,无端地分外迷人。
犹豫须臾,她也学了江以商的说话技巧,模棱两可地答:“那你还是看视频吧,我也不记得有没有夸。”
看江以商的约会实况,如侬其实夸不出什么。
那些礼节太常见,常见到她觉得就是江以商游走于名利场的个人修行,他对谁都这样,连对她也没什么特别。
但江以清的故事却勾起了她的恻隐。
比起现在眼前这个游刃有余、精明世故的江以商,她更怀念读书那会儿的少年,想要抱抱他,叫他不要那么辛苦。
“今天小清跟我说了很多,说到你们搬走的事情。”
如侬兀然岔开了话题,“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我记得,以前我们并没有见过。”
“你的名字太独特,过目不忘。”
如侬,像你。
它诞生伊始,应当也是个饱含缱绻爱意的称呼,只是后面目睹了生在她身上的种种,每次唇齿相碰出这个名字的音节,江以商总觉得遗憾。
它本该承载一个美好的人生。
“很多人都这样说。”
如侬倚在窗台前,肯尼亚玫瑰簇拥着,托起她清丽的脸,“可小清只说到这里,说你在学校里遇到了我,后面的故事,要我问你。”
她轻呵一口气,温热迅在玻璃上聚成一团白雾:“后来呢?”
与此同时,江以商也正眺向窗外的灯火。
北京是一座不夜城,不眠不休,没有疲惫的时候,可入夜了它虽然灿烂,却无端叫人觉得寂寥。
他瞥了眼左手的百达翡丽,时针正指向凌晨一点:“确定要听?已经不早了。”
如侬很笃定:“要。”
“好。”
江以商揉了揉眉心,“让我想想怎么给你讲这个睡前故事——”
他有一把好嗓子,清冷迷人,刻下染上浓郁的酒香,便愈醇厚。
之前有江以商的自来水剪了他的台词cut,标题叫【声控福利|感受中戏优秀毕业生的台词功力】,被营销号转得小火一把,如侬冲浪时也曾在微博页刷到。
她现在深刻感悟,那些看似彩虹屁的话都是真的。
有这样一个声音哄睡,的确会睡得安稳。
“以清摔断腿那时候我还在学校里,也没亲戚接纳她。
之前温叔算跟我爸合伙做生意,有点交情,结果我爸借他的钱去赌,赌得分毫不剩,还告诉那群讨债的温叔是担保人,他们上门催债,推搡间把温钺脑子给打坏了。”
“自然温叔很生气,钱没了,儿子还傻了,他那时候也恨不得把我爸杀了。
但是他终归心好,之前为了叫我爸还钱找过我,后来我爸自|杀,他也消停了一阵子,直到以清出事。”
电话那头传来火机砂轮拨动的声响,他好似点燃了一支烟。
如侬卧回床上,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