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赏赐从贵人指缝间漏出去时,那些因为需要盯梢所绷紧的弦,无论如何也会松懈许多。
他们不再噤若寒蝉,有时候,还能小心翼翼的同她聊几句家常。
渐渐的,一个公主是神算子的说法,在府中悄悄流传了起来。
想要调职不知门路的管事太监,宫外有心上人的小宫女,各个都去求过公主,各个都被公主戳中了痛处,指点了明路。
甚至这院子里谁暗地里算计了谁,占了谁的便宜,也被公主铁口直断,掀了个明明白白。
一时间,内院人心浮动,告假的告假,想走的想走,内斗的内斗,唯一只对公主恭敬有加。
“他们都知道公主的异能了?”
张尚宫摇摇头。
“我看过公主的屋子,她摆了不少镜子在屋里,进屋的人,只要坐在公主三步外的蒲团上一抬头,珠帘后的公主就能看见她们的眼睛。
果不清楚公主的底细,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看穿的。”
“那你……”
张尚宫一脸平静的看着季如光,。
“好了,知道了。
那她……”
“这是公主给我的。”
张尚宫扔给季如光一张纸,上面是符寿安的真迹,一只带着摩云金翅冠的大狗,不说惟妙惟肖,至少也有五分相似。
“……”
见季如光吃瘪,张尚宫死水般的眼珠突然闪过一道揶揄的神采。
原来,真正的张尚宫早已经被季如光送走,取而代之的,正是善于易容的阿娜希塔。
“不过这样也好,”
张尚宫想了想,又说:“叫公主这么一折腾,这些宫人,各为谁家,反倒更容易看出来。
论搅浑水这一手功夫,公主可不比你差。”
“都有谁的人?”
“除了陛下和范金刚的人之外,尚衣的那个,是太子的人,小厨房的王太监是盛贵妃的人,李太监是羽贵人提拔的。
连宁安公主,都插了个小丫头进来,还有一些人,大概做事情比较稳妥,还没看出什么破绽。”
季如光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那张“大作”
。
“内院目前人心不稳,你盯得紧些,最好再闹出点大动静来,方便动手。”
“嗯。”
“对了,巴努要是再传完了信问我要钱,我就把它送给雷敬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