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同时,她轻轻唤道:“白央。”
仿佛呓语一般,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云涯毕竟还没上过课,哪知道遇到这种情况的正统做法?她只听过一些旁门左道的,比如叫魂。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就是不知道白央到底能不能听见她的声音。
白央自然是能听见的。
梦魇进入这房间时,白央提剑试图反抗,但立刻被它拖入这种无法醒来的状态。
跟鬼压床一样,虽然不能动,但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所以他清醒地看到盈缺为主而战,清醒地看到云涯拼命保护自己以至为灵兽所伤。
当梦魇的牙齿咬合在云涯手臂上的瞬间,她背对着他。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看见那条高扬的绿色带。
他的世界像是被包裹了一层油布,所有的声音都不够透彻清晰。
可在这样的安静里,她的声音好像格外具有穿透力。
于是他得以听见她在危难之时对宁栩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那样言辞恳切,那样执着坚定。
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拆碎成零件,摆到宁栩面前,让他看个分明。
他听见他们的吻,听见宁栩为了她和他去冒险,听到她挣扎着起身到他面前、对他道:
“别怕白央,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而后,她开始念他的名字。
温柔的、缱绻的,甚至让白央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适才和她交换心意的不是宁栩,而是他!
白央忽然苏醒了过来!
云涯还在跟念经一样唠叨着白央的名字。
按理来说应该念十声,但她有点溜号,忘记到第几遍了,索性就念个痛快。
好在没等她念到不耐烦,眼前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的眼睛动了动。
如同冰雕猝然融化一般,他从头到脚逐次褪去禁锢。
最终,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云涯忙道:“白央,你还好吗?”
白央神色平静。
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手臂上:“你中了毒。”
实际上已经解毒了,所以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