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桥的茶杯落在了桌面上,半晌,他唇边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你最好是。”
云涯和宁栩很快返回房间,这一路上并没再遇到其他灵怪。
等他们到得屋中时,屋内打斗过的痕迹都已被白央收拾干净。
见到二人返回,白央忙上前扫视:“又受伤了吗?”
宁栩笑了笑:“遇到了特别难缠的荆棘怪,不过好在我们最终找到了两张长生符。”
白央目光不自觉在云涯身上停留一瞬:“你们都用过了?”
“是啊。”
宁栩眉眼弯弯,看上去心情很好,“所以也算是没白冒这个险。”
现下已是夜半子时,云涯困得不行,如今根本顾不上听他们闲聊,只想睡觉。
白央看了看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云涯,道:“就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吧,我守夜,你们先睡。”
连经大战,宁栩和云涯都疲惫至极,不仅没有什么意见,而且倒头就睡。
白央闭眼端坐,直到确认两人都已睡熟后,他才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云涯的床边。
此刻床上人已然沉入梦境,但这梦境好像并不轻松,引得她眉头紧锁。
白央盯着她眉心看了一会,当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又立刻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转而落在她露出被子的皓腕之上。
白央轻轻伸出手。
虽然他知道自己只是出于同伴情谊想给她把个脉而已,可当他真正触碰到她皮肤时,指尖还是不自觉颤动一瞬。
睡在角落中的宁栩的身影,似乎格外醒目。
无论白央如何偏移眸光落处,那道身影还是会出现在他余光里。
太晃眼了,他好难专心。
可他最终还是专心下来,像是一块透明的冰块一样,包裹、冰封住所有不应该存在的情绪,心无旁骛地给云涯把了个脉。
这结果却令他面上表情愈冷凝。
并不是因云涯脉象不正常,相反,是有点过于正常了。
如此重伤之下,便是用过长生符,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恢复如初。
何况,她脸色依旧如此惨白。
白央很合理地得出猜测:云涯根本没有使用长生符。
她是使用某种办法改变了自己的脉象,将宁栩骗过了!
白央松开她的手腕,带着怒火起身。
他觉得自己的愤懑难以压抑,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为这种事情生气。
她这样奋不顾身去爱的人,是她的道侣,也是他的兄弟。
他是一个君子,理当为她动容,进而祝福他们。
何来不满?他怎么会不满呢?
次日寅时五刻,云涯准时醒来。
这并不符合她的生物钟,是她前天晚上在系统精灵那定了闹钟。
按照这个小镇的规则,她要在卯时出门查看,所以得早点起来准备才行。
等她揉着眼睛坐起时,宁栩还睡着。
他睡得很沉,纤长浓密的睫毛将那双狐狸眼遮挡得严严实实,好亲的唇也紧紧抿着。
整个人像是个乖巧等亲的孩子,可怀中牢牢抱着的佩剑又衬得他充满了蓄势待的力量。
云涯看着宁栩的脸便忍不住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