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五年三月九日,星期六,正月十八。
杨大奎在家踏踏实实地过完了一九八五年的这个春节,每一天都像是在品尝着生活的甜酒,悠悠然然,无拘无束。
今天一大早,他就起了身,随手从柜子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每一件都散着家的味道,温暖而又熟悉。
然后,他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本溪的路途,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他找到了丁原清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像是某种神秘的指引。
他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一路打听,一路寻找,终于来到了那个地方——“华南楼”
李国清家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个隐藏在繁华背后的老旧巷子,那里到处都是红色外墙的俄式建筑,每一栋楼、每一扇窗户背后都藏着许多故事。
他站在巷子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能闻到历史的气息。
他到“华南楼”
的时候,太阳已经懒洋洋地斜挂在天边。
将近下午四点,李国清家楼下的那个凉亭里,一群聊天下棋的老人正忙着收拾残局,准备结束这一天的悠闲时光。
张老头急急忙忙地收起棋盘,嘴里念叨着要去接孙子,他孙子一向是在他们老两口这儿过周末,那小家伙的欢声笑语总能给这个家带来无尽的欢乐。
李老哥的老伴则拎着菜篮子,从市场回来,一路小跑地喊他回家和面,家里今晚要蒸包子,那热气腾腾的包子,总能让这个家充满温馨的味道。
总之,这些闲了一天的老头老太们,在这个时间都忙碌了起来。
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就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一个接一个,这一天与之前那些日子别无二致。
如果一定要在这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找出一些不同,那也就只有赵婶了。
她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做晚饭,一不小心碰翻了油壶,油像小溪一样流了一地。
还好那油壶是薄铁皮做的,掉在地上毫无损,只是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像是在抱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就在这样的平常中,给了杨大奎他需要的空间。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坐到凉亭中,享受那片刻的闲适,而是在凉亭外不远处的一个花坛边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对于他来说,视角远好过在凉亭中。
在这个位置上,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李国清家的窗户和楼下单元门,就像是一幅展开的画卷,尽收眼底。
而同时,他又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不会被下班回来的人打扰,仿佛与世隔绝。
他就像一个行脚僧人,经历了世间的繁华与沧桑,如今将包裹轻轻地放在脚边,选择在花坛边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