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什么时候见过他,又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但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强行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沉浸于他的脉象,逐渐变了脸色。
“怎么,这就想打退堂鼓了?”
男人一声冷笑,抽回了手,似嫌弃极了刚刚被她碰过。
卫臻一怔。
烛光里,他的腕皓白如雪,仿佛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卫臻不由想到一句话:“天下唯有锦千岁,光是一双手,便能叫人朝思暮想!”
可他这个脉象……
卫臻脸色煞白,起身道,“这毒,难解。
但我可以试试……”
怕他不信对她下杀手,她努力证明自己可以,解释道,“因为……卫衍便是中了这种毒,已经许多年了,这毒我见过的……”
“卫衍?”
男人抬眸,冷笑着打断她。
那笑意比外面的雪色还冷,还要亮。
多可笑,这么多年居然又听见她叫他名字!
卫臻被他的眼神刺得不舒服,但也只能认真和他谈,“我说的是……相府大公子。”
说起来,她和卫衍反目成仇,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现在提起来,是有些尴尬,心情复杂。
卫臻低下头。
男人看向她,有什么话差点脱口而出,到了嘴边又收敛起来,眼底一片冰寒,道,“能解?”
“……能。”
不能,也要能。
她没有退路,“但大人要给我一些时间,至少……也要一年。”
她努力争取,尽量避免激怒他。
话音刚落,男人逼问,“既然你能解,那卫衍为何现在还是个病秧子?”
目光灼灼落在她脸上,卫臻一下子如坠冰窖,说不出话来。
久远过往涌上来,最后只剩下一声一言难尽讳莫如深,道,“是妾身年少无知,为了不值得的人,与他反目成仇……”
“为何?”
男人追问,咄咄逼人。
卫臻说不出口。
可那事情闹得人人皆知,导致卫衍名声尽毁,便是入仕的机会都没了,还被赶出去家门,这些年任人欺凌,过得惨不忍睹。
这么大的事情也藏不住,只得垂眸道,“大人明知故问。”
男人瞳孔狠狠缩了缩,眼底寒意犹如利刃落在她脸上。
知什么?
知她一心痴恋顾长卿,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便给他定了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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