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白术脚步轻快地进到屋中,声音里隐隐藏着雀跃,“夫人!
伯爷回来了!”
杨嬷嬷皱起眉来,转过头轻声呵斥,“白术,做什么那么大声?万一惊着了姑娘如何是好?姑娘如今”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我拉住手臂,轻轻捏了捏,顿时,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既然伯爷回来,你去看看厨房里都做了什么,要不要添上两道菜?”
看向白术,我吩咐道。
“是!”
白术笑着应声,小心看了一眼杨嬷嬷,迈步出了屋子。
“嬷嬷,我有身孕的事先不要张扬。”
我露出些许羞意,“如今还不稳呢。”
“是了是了,是我欢喜过头了,还是等姑娘的胎坐稳了,再说不迟。”
杨嬷嬷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浅浅笑了笑,心头却浮起前世陈文远曾说过的话——
“你忘了吗?当年你有孕时曾大病一场,你怀的那个野种,早在那时候就化成污血了。”
自我醒来后,始终参不透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我想暂且将有孕之事给瞒住。
再者,那不对劲的地方
“夫人,我回来了。”
温柔的轻唤声传来,陈文远来到榻前,手里拿着一方锦盒,递到我面前,“瞧瞧喜不喜欢?”
我的目光落在锦盒上,我记得这一日。
陈文远送了我一支绒花,不过是几钱银子的破玩意,却从我这里换走了一张十万两银票。
“夫君还特意给我带了礼物?且让我猜猜,这里放着的是东海的明珠,还是缅国的宝石?”
我接过陈文远手中的锦盒,笑意里带着欢欣,令所有人都能听得分明。
瞬间,陈文远的神情有些尴尬,我不等他阻止,就打开了锦盒。
“这绒花”
我从锦盒中捏起那支轻飘飘的绒花。
随着我手腕抬起,今日手上带了一对八宝鎏金镶宝石的镯子相撞,发出悦耳声响,跟手上的绒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侧着身,手中的绒花正对着门口,叫下人们也看得分明。
“夫君莫不是被人骗了?咱们府上最次等的丫鬟,才戴这样的玩意,你怎会拿来送我?还是说,这锦盒才是你的礼物?
也不对啊,这锦盒不是我之前用来装同心佩送给你的吗?”
下人们不禁低头,露出异样的眼光
“咳你们都退下吧。”
轻咳一声,陈文远挥了挥手。
下人们应声退下,唯有杨嬷嬷离去前,看了他一眼。
“夫君出门时与我说要月底才回来,现下提前归来,想必事情办得很顺利。”
别看陈文远一副儒雅温和的模样,却是眼高手低,虽承袭了伯府的爵位,却没有功名、实权,还根本看不上不起眼的差事。
所以他就总用一些蝇头小利,从我手中要银子,从而换取不错的差事。
当初,也就是凭借着我跟谢家,他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填上伯府的亏空,在京都扭转了名声。
他这次出门,办得就是用我的银子换来的好差事,可他能力不足,所以现在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