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家是被我拉下马的,你若是心怀怨恨尽管来找我作,不敢来找我,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利用无知弱小,圣贤书读了几大车,就是教你这么为人做事的?”
温在恒走上前道,“你这种人长了一颗琉璃心,伤不起就别出来做官,害人害己。”
“我真是小瞧你了!”
廖菊阳将手伸出铁栅指着温在恒,镣铐和铁栅相碰,出“叮叮咣咣”
的声响,“大梁的官场是什么样你们都心知肚明,有几个刚正廉明,两袖清风的?就是你的父亲卫国公,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与殷相结党营私,真查起来罪责也能摞二尺!
包家的贪墨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家倒霉就倒在招惹了你这个小霸王!
包家树大叶茂根深,我曾以为它不可撼动,我错了!
当我得知一个百年世家竟被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小将给摧毁了,我震惊了!
后来我才得知,这个少年小将他背景不简单,吓死人!
出身簪缨世族,勋贵子弟,东都第一衙内,宠妃的弟弟!
含恨而死的包捷和他一比,算个屁!
温家对包家,那是实力碾压啊!
叫你不得不承认,世上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你们说我琉璃心,自私自利,敢问温衙内你将包家拉下马真的是出于为民请命吗?不是为了泄私愤?不是为了借机立功扬名?”
温在恒看着廖菊阳,道:“我说不是,你会信吗?若说泄私愤,也只限于我和包捷之间,绝不牵扯他的家人。
可他嘴贱不经打还好面子,人都死了,到此为止。
至于立功扬名,那只是你看到的结果,却并非我的目的。
淮南水患,你的家乡也是灾区,多少乡亲流离失所,逃难路上饿殍遍野,惨不忍睹。
身在洛阳的你为你的乡亲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你满脑子想的盘算的都是你的一己私利。
包家的贪墨又算得了什么?连这种话你都能讲得出口!
你的眼中只有权势,人命贱如蝼蚁,失道失德如你,是不会成事的。”
廖菊阳摇头笑了起来,没有人能懂他!
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配懂他!
他将自己比作曹孟德,将那句“宁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奉为至理名言,通往霸权的路上,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他还没来得及施展纵横捭阖的大抱负呢!
如今,他却和他的恩师一样栽在了同一个人手里!
天意啊!
“罢了罢了,成王败寇,我有罪,我都认,是杀是剐还是诛九族,随你们吧!”
此话一出,在场诸人都啧啧惊叹。
廖家祖上造了什么孽,生下这么个孽障!
简直是天下罕有的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