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公主钻进芦苇荡,箭矢如雨射来。
她拼了命的往前奔跑,芦苇叶划破了她的手臂和脸颊,血丝渗出来,火辣辣的疼,她都顾不上了。
“不要让他们跑了!
抓住重重有赏!”
旃蒙护法高声叫道。
教徒们纷纷跳下马,顺着斜坡跑下堤岸,进入芦苇荡中。
眼看他们就要往前追去,密丛中的鹿隐忽然大喊一声:“爷爷在此!
来抓我啊!
来啊!”
教徒们止了脚步,回转过来,只见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在芦苇丛中穿梭,他们急忙去追。
鹿隐忍着剧痛,拖着一条残腿,奋力往河边跑,在教徒们赶到之前,跳入河中,河面上冒出了一片血水。
教徒们正要放箭,旃蒙护法叫道:“他已经受了伤,跑不远,抓活的!”
几个水性好的教徒跳入河中,厮打了一阵,就将因失血过多而虚脱的鹿隐拖上了岸。
鹿隐半截身子泡在血水里,瞪着旃蒙护法,粗喘着笑道:“爷爷还是落你手里了!”
旃蒙护法蹲下身来,抓住鹿隐的头,咬牙道:“你小子行啊!
神女对你那么器重,你竟敢叛教!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当初若非神女把你从烂泥地里救起,你早就被那老阉货抓回去杖毙了!
你为何要叛教?”
“我为何要叛教?”
鹿隐气息不匀,说话很是吃力,每一个字都咬得颇重,“想想你们做过的那些事!
丧尽天良!
你们比那些阉人更可怕,我是从虎穴逃出,又入了狼窝!
不想再跟着你们胡作非为了,爷爷看不过!”
旃蒙护法“呸”
了一口,道:“饮酒吃肉领赏时怎不见你看不过!
你小子就是个白眼狼!
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说,公主人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鹿隐笑了笑,唱道:“深浦里,野风香,燕归帆尽水茫茫。
芳踪无处觅,愁煞了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