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奴婢,就算是再得主子的青眼,主子再是宝塔尖上的人物,那也是主子自己不是自己这个下人。
这是鸳鸯从赖大家学到的东西,可惜为时已晚大老爷明显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了大老爷送来的四个丫头个个有一手绝活,一个老太太起名叫珍珠,做得一手好针线;一个老太太起名叫玛瑙,说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再一个老太太起名叫如意,给老太太舒筋按摩得了老太太心意;最后一个老太太起名吉祥为这个丫头还特意让人去告诉赵姨娘把她那个丫头的名字改了,这个丫头巧在嘴上,老太太说什么她都能接上几句,句句说到老太太的心坎上。
现在老太太有点什么事不等鸳鸯想起,人家四个人已经准备妥当了,加上老太太从赖家之事起对她心结日增,这叫鸳鸯对着大房的人心里越发讨厌却不得不更加恭敬,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成了另一个赖家人。
贾赦现在还用不着对付一个小小丫头,一边自在的喝口刚送上来的茶水一边静等着他老娘的法旨。
就听鸳鸯回道“老太太请大老爷和大太太过去议事。”
邢夫人问“这么晚了老太太还没休息”
鸳鸯就是一愣,这大太太是想关心老太太呢还是说老太太大晚上还折腾人呢不过神仙打架小鬼糟秧的事多了,鸳鸯也只回答字面上的意思“回大太太,老太太还没休息。”
休息了还叫人
邢夫人与贾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出不耐烦,双双起身向荣庆堂走去。
路上也不向鸳鸯打探消息,比如今天有谁来老太太屋里呀,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呀之类。
这在贾赦来完全没有必要,想说的人不用问就会主动提起,实在不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邢夫人是原来碰得钉子多了就没想起这个茬,倒把个想在路上殷勤地说说今天老太太二三事、好和大老爷大太太拉近一下关系的鸳鸯姑娘给郁闷够呛。
给老太太请完安,再得了老太太几句嘘寒问暖,老太太问道“你们今天到张府去可是有什么大事”
没大事吴新登家的都没叫来你们。
贾赦一点头“不错。
昨天张家老太太交待我们今日务必早些到府。
她老人家给琏儿了一门好亲,我也不错,明日就让他母亲去人家里相一下。”
贾母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不说,还真敢直白的说出来,这可和好今天要说的事相冲“是哪家的闺女,让你连人也不打听就要上门相再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来和我商量一下。”
贾赦心说就是不想和你商量,不过脸上还是带了笑“说来这个人与我倒是老相识,还是张老太爷的徒孙,香门弟家出来的姑娘哪儿有不好的,家里教养没得挑。”
哼,定又是哪个小官家的姑娘,如今着老大与琏儿都有了实职就贴上来,贾母心中不乐“虽然你岳母人尽好,可听说她也和我一样不大出来走动了,别让人表面上功夫给蒙敝了。”
贾赦就是不主动告诉她是哪家“不会,我岳母不大出来走动,可岳父的那些徒子徒孙们也是知礼的,年节在京的都会去家里拜见。
一年不出来,几年下来还能不出来。”
没办法,贾母只能先亮自己的牌“今天南安王妃跟前的一个婆子过来给我请安,说起她们家的郡主已经到了花期,想在知道根底的人家里择婿呢。”
原来如此。
到底是老太太,这是着南安王府还有王爵在身,想着这个郡马呢。
贾赦点头“到是好事,只是与宝玉差了几岁。”
这样的好事还是给你那个凤凰蛋吧。
乍听此事时贾母也想过贾凤凰的可能性,发现是女比男大,不是抱金砖的大三岁,而是四岁。
要是说给宝玉,让人听那可是打脸了,人家堂堂郡主不是找不到人家,还得玩个养成。
其实人家透出话的意思就是上了贾琏,只是把好东西给宝玉已经成了贾母的习惯,上次被伤了一次心也没能改多少。
别贾琏现在只是四品,可是在满城勋贵家的纨绔子弟中也算是凤毛麟角了,再说人家背后的主子点的可就是贾琏的名。
“人家上了琏儿。”
贾母不再和他绕弯子。
“老太太慎言。”
贾赦一脸严肃“不过是一个下人婆子随口说几句家常,如何就能扯到人家上琏儿去主子的婚事也是下人能做主的”
理是这么个理,可事不是这个事好不。
贾母人老成精,还能不出南安王府的婆子是在王妃跟前得脸的要是没有主子的话打死她也不敢把郡主的婚事拿到别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