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真是贾赦的做派,邢夫人对手上的信又信了几分。
贾琮坐到邢夫人身边,也不管有没有人招待板儿,把那信一下子打开,没等见内容,先惊喜地说道“母亲,是父亲的信,父亲的亲笔信。”
邢夫人再次大哭。
快一个月了,总算有了消息,还是贾赦亲笔写的信,让她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
因不知贾赦说些什么,硬提着一口气,示意贾琮念信。
信中贾赦先对自己没与大家说上一声,就自己离开表示了歉意,让大家无论如何不要埋怨他。
又嘱咐邢夫人保重身体,万不可因此伤怀,“我只是在京中烦闷,所以出去走一走。”
他是如此对邢夫人解释的。
又在信里一一关心了孩子们,从黛玉守孝不能缺了营养,到宁宁不要太早启蒙,事无巨细,一一点到。
最后,他说道“不用让人大张旗鼓地找我,你们只管过好你们的日子。
我自然能知道。
等什么时候巧姐儿出嫁,我就回来给她送嫁了。”
邢夫人这次没昏过去。
听完了信,见局促不安的板儿还站在当地,嗔着身边人道“怎么不请王少爷坐下,也不知道给王少爷茶。
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孙苑与迎春黛玉面面相觑,不知道邢夫人是不是贾赦的信刺激失常了,正常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痛哭失声的吗怎么还有心关心起板儿来了。
贾琮小声地道“母亲,明日我就搬回来陪母亲,您别着急。”
邢夫人摸了摸贾琮的头道“胡说。
你已经与哥哥分家了,虽然能在府里用了饭再回你自己的宅子,怎么还能再搬到母亲这里你都多大了。”
等抬头见大家都不安地着她,她竟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没事了。
知道你们父亲舅舅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既然他不带着我,只让我在府里做我的老封君,那我就好生做个老封君给他。”
五年后
时光易老,鬓催人衰。
贾赦这五年处处留形,却总是没在一处长呆过。
只是从自己留下的人手那里得知了巧姐儿与孙家和哥儿的婚期,才不慌不忙地晃回京中。
这几年的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呀。
站在鼎国公府前,贾赦自己感叹着。
他手里银钱尽有,走到一处,玩乐一处,并没让自己受了委屈。
好些前世只是在电视里见过的风土人情,高山大川,这一次算是见识了到了原生态的。
加上他在府里留下的人手,对府内这些年的风平浪静知之甚详,连挂心的地方都没有。
自己身上的衣服,应该不算落魄,就想亲自叫门。
不想那大门自己大开,里面两个人急急地冲了出来“父亲,真是您,您可算是回来了。
巧姐儿正闹着要改日子呢。”
贾赦见与自己差不多高了的贾琮还有一脸带笑的平亲王,也是一脸的笑“胡闹,还有三天就是好日子了,现在哪儿能说改就改。”
贾琮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打量了一番道“父亲瘦了,只是精神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