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摇了摇头“不是谁说了什么。
不过是这几天,你媳妇天天打发陪嫁给我这里送吃喝东西。
我想着她正是该少思静养的时候,不访操这些心的。
又怕是你做下了什么事,她不好明说,这才叫你来问问。”
贾琏是知道孙苑的,对邢夫人尊敬是尊敬,该孝顺的时候也孝顺,可是却从没有这样殷勤过。
的确有点反常。
从邢夫人那里出来,贾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把自己的奶娘找了过来“奶娘,你们奶奶这几天月子坐得可好”
赵嬷嬷早已出府荣养,可是又放心不下贾琏的孩子,听说孙苑再次生产,非得自己进来伺候人坐完月子再家去。
听见贾琏问起孙苑,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奶奶这回生了龙凤胎,倒比生完聪哥儿更知道感念老儿人了。
对我比原来还敬了三分,我对着太太,也是孝敬得很。
但凡什么东西自己用得好,就让人给太太送过去。
对两位姑娘也好着呢,让奶娘送了几次料子了。”
来不光邢夫人觉得孙苑有变化,是大家都觉出来了。
贾琏无法,只能等着到时候见招拆招,反正谁要是想往他身上扣粪盆子,他是不干的。
就是洗三当日,孙苑母亲放心不下女儿,生怕她再作出事儿来,问了又问,孙苑也一口咬定自己已经想开了。
又有奶娘把她这几天做的事儿说与孙太太听,由不得孙太太不放心。
孙苑的确想开了,做了那样的梦,经历了那样的生活,她怎么能想不开
外人都不知道,生完龙凤胎后,孙苑脱力睡去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开始之时,正是孙苑顶着红盖头成亲之日,梦里的孙苑虽然有些莫明的熟悉感,可还是怀着忐忑坐在床上,等着新郎来揭盖头。
也是在这等待中,孙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缺的是什么。
正在此时,盖头被人挑开了,对面的新郎正着她。
孙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有些翻腾,怎么这个人,好象不是自己的夫君
新郎一就是个文弱生,虽然一身卷气,可是那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显示着他底里的不足。
只与孙苑对坐了一会儿,新郎就让人唤去敬酒了。
新房里还有些人,都是孙苑没见过的,好半天才有一个有些尖利的女声说“我们都在这里干坐着,怕是弟妹连我们是谁还不知道呢。”
说话的是人二十多岁,一头的珠翠,照得孙苑有些睁不开眼。
只好听那位一个个介绍“我是你大嫂,这位是你二嫂子,这是大妹妹,这是二妹妹。”
孙苑只好含羞向着众人一一点头做礼新娘坐床就是坐福,是不能随便起身的。
只听那位大嫂子又道“难怪都说三弟妹是香门弟,这礼守得就是好。”
明明说出来的是夸奖人的话,可是孙苑就是从那话里听出了些不满来。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不对劲在哪里。
只好自己低了头,反正新娘子总是害羞的。
另一个声音,仿佛是那位二嫂子在说话“到底读人家的规矩与咱们不一样。
大嫂也是太关心弟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