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位还有话说“这两个丫头,一个花,一个柳。
原就是在三少爷房伺候的。
三少爷面薄,让我带来给奶奶磕头。”
第一天,新婚的第一天她的丈夫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通房,让人带到自己跟前过明路了吗咬了咬牙,手上的帕子已经让孙苑揉得变了形“此事太太可知道”
那奶娘就是一笑“奶奶说的,这两个人,就是太太怕三少爷没有服侍,才亲自给挑的。”
那还说什么,孙苑默默地接了那两个丫头敬的茶,只觉那茶不知泡了多长时间,入口无一点茶香,只觉苦涩。
接下来的回门,孙苑总觉得自己身边好象少了一个人,可是是哪个人,她就不知道了。
明明她的夫君就陪她一起,她还是觉得那轿子有些空空的。
回门之后,正式开始在夫家生活,孙苑才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真的,每时每刻,对孙苑来说都是在熬
每天天不亮,就得到婆婆的正院,伺候婆婆洗漱用饭,自己却只能饥肠辘辘,两腿发软,是在熬。
面对妯娌们的冷嘲热讽,夹枪带棒,还得笑脸相迎再适时反击,不能让人以为自己任人拿捏,是在熬。
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院子,为了与夫君的奶娘争夺这小小院子的管理权,防着奶娘借两个通房吹枕边风,更是在熬。
别当两个小姑子就是好相与的。
一样的牙尖嘴利,一样的指桑骂槐,比起两位嫂子来,她们虽然是庶出女,可是一样得小心应对。
熬。
孙苑总是在心里对着自己说,可是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她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她是幼子媳妇,家里的管家用权没有她什么事儿,可是那个府里都不缺捧高踩低之人,三房的份例所得,一向平平。
熬了一段时间之后,孙苑不得不打开存放自己嫁妆的库房,开始使用自己的嫁妆,贴补自己夫妻的开销。
就是这样,也挽不回她夫君放在通房们身上的心。
他大概天生就是惜花之人,对每一个通房都关倍至,唯独对她这个正妻,却觉得相两厌。
奶娘知道孙苑过得艰难,想着回家与太太说说,好为姑娘出气,谁知太太却呵斥了她一顿“哪个新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
就算卫家与咱们府上规矩有些许不同,只让苑儿守好自己本份就是。
你只有在一边劝着的,怎么反而挑唆姑娘胡闹”
孙苑知道奶娘在娘家得了不是,只能苦笑“我不让奶娘说,奶娘偏不信。
家里有哥哥嫂子,我不过是个出嫁女。
人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母亲可不是得为哥哥嫂子着想,怎么能与亲家撕破脸呢”
奶娘也掉了眼泪“可是姑娘也太苦了些。”
孙苑摇了摇头,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如此不真实。
可是每日仍实实在在地过着。
与妯娌明争,与通房暗斗,与小姑子口角,让婆婆刁难。
一日一日,苦熬着。
直到有一天,她在伺候婆婆用饭时,没忍住吐了出来,心里无比笃定地想着终于怀孕了,可以歇上一段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有信心,可是她就是认定了。
她认定的没有错,自己真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