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她五年前就已进阶至化神后期,却迟迟未能突破合道渡劫,灵昙花,只是隋音能送给她的,最合适的礼物。
傅听笙看着隋音灰沉的眼瞳,面色没有任何变化,“那株灵昙花,师妹自己留着便可。”
声音也一样,夹杂着寒气似的。
分明只是雾中幻影,隋音仍觉得有冷气扑面而来。
但更冷的,还是傅听笙毫不犹豫地推辞。
她也知道,那株灵昙花是为她采的。
那就必然没有忘记之前的约定。
可她依然走了,一句话也未曾留给她。
不知为何,隋音忽然觉得内伤又加重了几分,疼得难受。
她早就已经习惯傅听笙不会在意她受伤,不会在意她是否难过,不会因为自小一块儿长大就多关注她一星半点儿。
隋音都习惯了,但每每这种时候,她还是会难以自抑的失望。
她并不奢求傅听笙待她特殊,她也知道傅听笙性子冷淡,可一般修士答应的事,都不会食言。
傅听笙偏偏食言了。
好几息,隋音才调整过来,轻笑着说:“这是给师姐的生辰礼物……”
我怎么能自己留着?
话没说完,傅听笙打断了她,“我不需要。”
很生冷的语气,或者说,很平常的语气,就如往常一样,表达她确实不需要,而已。
或许是重伤未愈,又或许是看不见傅听笙,光听她这副嗓音,隋音只觉得一颗心直直坠到底下,如寒冰包裹,根本喘不过气。
隋音说不出话,傅听笙已没了耐心,“师妹还有何事?”
隋音心一沉,她总是想不明白,同窗十五年,傅听笙待她,为何总像对陌生人,无情道功法,是这样漠视所有人吗?
隋音不懂,但她总归还是想要个答案,哪怕只是搪塞她的借口也好。
“师姐回家是做什么去了?”
没有声音,空气里一片死寂,隋音连窗外的风声都听不到了,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久久,隋音听见那道冷淡的嗓音,她说:“隋音,你过了。”
她连‘师妹’也不喊了。
心脏狠狠一颤,隋音顿时僵在原地,尴尬、难堪,几乎将她尽数挟裹。
傅听笙以前,从未说过这般不留情面的话,隋音乍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隋音这个理论上,她最亲密的师妹,也没有打探她行踪的资格。
不会有任何例外。
尽管隋音告诉自己,已经习惯了,到这里就该适可而止,可那一刻的心境,她已经没有办法完全掌控。
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在颤抖,但还是说出了口,“师姐答应过我,今日同我一道……”
傅听笙微蹙了蹙眉,似乎在思考隋音说的是什么事。
好一会儿,她想起来,说:“隋音,修道之人,不该拘泥小节,应多专自身。”
隋音一愣,竟有些想笑。
原因无他,这话一开始,是师父说给她听。
从傅听笙嘴里说